林趯被問的閉緊了嘴,他從來都看卡通頻道。寧非幫他解圍,“有夜生活的人看什麼電視啊。沒夜生活的人才成天抱著電視看吧。”
“可是我……”林趯小聲嘀咕著,他下班要是空閒的話還是愛看電視的,寧非撞了撞林趯的肩,“你不同,咱倆有夜生活。”這話說的很是有意的差彆對待。
再這麼下去可就沒得談了,不行,繆哥覺得自己得掌握主動權。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總之我覺得你蠻有潛力的。”
雖然還不清楚寧非到底什麼實力,不過繆哥覺得能讓白欣然多看兩眼的人估計差不到哪裡去。要是自己領著這個叫寧非的到白欣然麵前,說不定他還能給自己一個機會。
“真的嗎?”林趯一聽有人認可寧非,臉笑的跟花兒一樣,“我也覺得寧非很有潛力,所以你是能讓寧非變明星嗎?”
繆哥很是自信的點頭,“當然。”
林趯聽了扭頭便抱著寧非的胳膊想拉他到繆哥麵前去,寧非不太愛和外人顯擺自己,他想告訴這位星探其實寧非好多優點。
林趯想拉寧非到繆哥麵前去,寧非確巋然不動,讓拉著自己的林趯打個轉又回到了自己身邊。他摁住激動不已的林趯,仍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對繆哥。
“那你的名片給我看一下。”
“這……”繆哥哪裡拿的出名片來。
見繆哥遲疑,寧非隻想發笑,他不是從前的愣頭青了,不會彆人丟來一個沒餌的鉤子就上前咬住,是,追逐夢想的人是會願者上鉤,可他早看清了,什麼都被騙個精光之後才明白夢想什麼的都是虛妄,隻有林趯在自己身邊才是踏實的。
寧非臉上明顯出現了嘲諷,歪起的嘴角刺痛了繆哥,一個酒吧歌手罷了,自己再不濟也曾是風光無倆的大明星的經紀人,怎麼能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來瞧不起自己?
“這樣吧,我的名片也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給的。”是人都有脾氣,誰又願意被看清,繆哥端起了架子,很有幾分專業人士的樣子,“不如你先唱首歌我聽聽,聽完了我再綜合考慮一下要不要給你遞名片?”
“哈啊?”寧非發出不屑的這一聲,斜著的嘴角牽動了他一邊的眉毛,表情看著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好走不送,不歡迎下次再來。”
“你可彆不知好歹!”
“不知好歹?”寧非這次是真的覺得好笑才發笑的,還沒人和他說過不知好歹這四個字,因為拳頭便能讓說過的人吞回這四個字。
林趯慌張前前後後來回挑著頭,一會兒看繆哥一會兒看寧非,實在有些不知道怎麼緩解突然變僵的氣氛,他擔心寧非生氣又害怕好不容易看到寧非潛力的人轉身離開,隻有用自己圓圓厚厚的手包住寧非捏起的拳頭。
寧非拳頭上的青筋暴的根根分明,林趯的手一包上來,柔柔軟軟的讓叫囂著起來的青筋又下去了,寧非低頭看了看林趯的手,和他的比真的是很小一隻手,可卻是那麼有引導力的一隻手,引導寧非的心歸於平靜。
“考核都是雙方的嘛。”林趯不自然的對著繆哥咧嘴笑,他其實不擅長應付人精,隻知道咧嘴笑,“你看中寧非,是應該先看看他的實力的。”
遞來的梯子恰到好處,繆哥就勢下坡,抄起手對寧非說,“要不是覺得你有潛力,從前要是有人對我這樣,那他就彆想混了。”看寧非又要轟人,他又連忙搶話,“唱首歌而已,沒必要這麼自矜,還是說你對自己沒信心?”
“沒有沒有沒有,”林趯最怕彆人否定寧非的歌聲,在他看來寧非唱的歌都好聽,“他唱歌可好聽了,是真的我不騙你,不信你問水鑫,酒吧有很多客人都是來特地給寧非捧場的。”
林趯都著急衝自己使眼色了,這點麵子還是要給的。水鑫點了點頭,“嗯,寧非唱歌好聽在這條街上是眾所周知的事。”水鑫幫寧非說話的時候,還不忘貶一下自己討厭的白欣然,“你那個什麼所謂的大明星白欣然放到這條街上都排不上號,成天唱些沒技術含量的歌。”
水鑫都幫忙造勢了,再加上林趯一個勁兒的在寧非耳邊求,“寧非,你就唱一首吧,唱了讓他知道你實力。”
“我才不要什麼多餘的人的認可。”寧非今天實在提不起什麼勁兒,在那個工作室就已經被拒絕過,這會兒又出現一個像騙子一樣的人何必再去做一些沒可能的事。
“求你了。”林趯拉著的他的手,一臉可憐的求著他,“就當是為了我?就當是唱給我聽的?”
林趯都這麼可憐巴巴向自己乞求了,寧非實在不忍拒絕他,瞟一眼還在裝腔作勢的人,隻和林趯說,“那我可是唱給你聽的。”
“嗯。”林趯連連點頭,推著寧非往台上走,生怕他反悔,寧非就這麼不情不願的被林趯趕鴨子上架了。
“唉,”水鑫叫江澤,“你去把舞台音響和燈光打開。”
水鑫瞥一眼繆哥,說自己是白欣然經紀人是吧,那就讓你知道知道,那個白欣然唱的有多一般。
繆哥覺得好笑,這一個個的都把自己當什麼了,有點實力就把自己當大歌唱家了?民間歌手再有實力又怎樣,能讓大眾記住的又有幾個?他不是沒見過那些瞧不起白欣然的,白欣然從前唱的歌是旋律簡單,好在傳唱度高,當初白欣然剛火,那一個兩個以資深樂評人自稱的匿名網友都抨擊白欣然拉低流行歌曲的檔次,要麼是碰瓷給自己賺熱度,要麼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罷了。
寧非拿起話筒剛想歎氣,舞台燈光又突然都打向了他,他心裡嘀咕用不著這麼大陣仗吧,不過扭頭看見台下林趯看著自己時那一雙亮晶晶的眼,他又想起碼不辜負林趯吧,不管彆人如何,總得值得被林趯期待。
這樣想著,寧非鄭重拿起了話筒。
繆哥原本對酒吧歌手不抱期待,看寧非起勢的時候,還當看個熱鬨一樣的想這人居然弄的有模有樣的。可等寧非張嘴唱出第一個音的時候,他看熱鬨的心態完全沒有了,抄在胸前的手也漸漸放下了。他和林趯一樣情不自禁的往台邊走了。
寧非唱歌時的表情和往日相比很不一樣,尤其還在林趯麵前,燈光把他少見的柔和都放大,為了林趯他特地選了首輕快的歌,副歌的時候押韻的調子總是在上揚,把他有特色的尾音很好的體現出來了。
繆歌站在台下入神的看,舞台的燈光有些強,寧非唱的高潮處,會前後擺身,一會兒在光裡一會兒在暗裡,他在光影交接處變的輪廓模糊,有特色的尾音讓繆哥恍惚想起一個人。他瞧不起酒吧歌手,覺得酒吧歌手在烏煙瘴氣的環境裡浸淫的久了會歌聲油膩,少有白欣然那樣聽著清爽的聲音。再有就是酒吧歌手很容易在唱歌這條路上銷聲匿跡,大家似乎都沒乾勁,一天天混著,然後要麼回老家了,要麼……要麼去攀有錢人了。
寧非的聲音也不像白欣然那樣清爽,他的聲音很特殊,唱歌有技巧,頭腔共鳴聽著很有些味道,尤其他歌唱終了時鼻尖愛哼長音,奇怪的讓繆哥想起一個人,從前的一個人,也是愛尾音拉長的一個酒吧女歌手。
林趯在台下隨著律動拍著手擺著手,時不時還要高舉雙手呼喝著,寧非好棒,唱的真好,儼然死忠粉的模樣。等寧非快唱完的時候,他聽到一直一聲不吭的繆歌說,“我決定了。”
“嗯?”林趯奇怪的看著話隻說一半的人,繆哥始終沒說出自己決定了什麼。他隻是站在台下深沉的看著台上的寧非,看來白欣然看中的人果然有點什麼,既然如此自己為什麼非得一條道走到黑?乾嘛把寧非送到白欣然麵前,為什麼不自己培養?他能看著白欣然一路火起來,也有信心看著寧非一路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