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外之音!
“哇。”
林趯一臉新奇的進了門,站在玄關處放眼打量寧非的住處,沙發上的拿鐵聽到聲音動著耳朵起了身,飛快跑來繞著林趯“喵嗚”叫喚。
“你好啊,咪咪。”
麵對熱情的拿鐵,林趯笑著低頭同它打招呼。一直蹭著林趯小腿的拿鐵卻是停下,仰頭奇怪的看著林趯,似乎發覺他和從前不一樣了。
寧非跟在他身後,自然的彎腰幫他拿拖鞋,手伸向林趯的腳背時,林趯慌張往後退一步的動作讓寧非清醒了。
清醒他們之間隔了這許多年,足夠讓曾經的親密變得生疏。林趯後退的動作提醒著寧非,他早過去了,隻有自己還沉浸在過往。
寧非起了身,把拖鞋踢給林趯。林趯垂頭說著,“謝謝。”
氣氛有些凝滯,林趯後背一涼,繼續咳嗽,“咳咳咳咳咳。”
剛剛騎馬驚了風,最後又摔在濕草垛上,林趯的身體經不起這樣折騰,不停的咳嗽是感冒的前兆,小腿隱隱開始有些痛,就不久前手術取出鋼板的地方在痛。
“彆站門口了,先進去吧,我倒茶給你暖暖。”
“好,謝謝。”
林趯的每一句後麵跟著的謝謝,太過客氣,有些刻意保持距離的意思。
寧非沒回他不客氣,隻是緩緩抬眼盯著他,似要把他盯穿,林趯被他看的心裡一凜,勉力笑著,最後實在招架不住他這樣直白的眼神,轉身想往客廳去。拿鐵還在他腳邊纏著他,林趯的腳步受阻,最後無奈隻有彎腰一把抱起拿鐵,抱著他一同往客廳走了。
“咪咪,你怎麼這麼愛撒嬌啊?”林趯抱著拿鐵,點著它的鼻子說著這樣的話。
寧非收回了眼光,轉身到廚房櫥櫃裡翻出了茶葉,水開之前,他一直怔愣站在料理台前,等水嗚嗚作響時,他放下手裡的茶葉,重又回到玄關,把門左擰右轉的給鎖上了。
“咳咳咳咳。”林趯抱著拿鐵坐在沙發一直在咳嗽,嗓子有些乾,寧非呆在廚房許久都沒過來,他有些疑惑的扭頭看一眼,沒開燈,隻模糊看見寧非的背影,看起來心思沉重。
做為客人,林趯有些不好意思催促,可在沙發上乾坐著也著實考人耐性。林趯有些坐不住了,開始扭頭打量這公寓,最先入眼的就是衣櫃。
奇怪衣櫃乾嘛放到客廳裡來?林趯仰頭往二樓看,難道是二樓臥室放不下嗎?
雖然好奇,可第一次來也不好沒經主人家同意就冒然往人家臥室去。林趯收回對臥室的好奇心,扭頭繼續看其他,哇,居然有複古唱片機耶。
發現了新鮮玩意,林趯撒開拿鐵起身往客廳角落擺著的唱片機前去。
他摸了摸複古唱片機的大喇叭,上下打量著,“不知道能不能用啊。”
下層還擺放著一張唱片,看起來是能用的樣子。
“一會兒要是寧非同意的話,放這張唱片來聽聽好了。”林趯收回了手,總怕自己摸的過分了,在人家做客顯的不禮貌,想想還是得坐回沙發上去,轉身的刹那,目光被電視櫃上一排倒扣著的相框所吸引。
那些相框為什麼倒扣著?
“喵——”
臥在沙發上的拿鐵搖著尾巴衝他叫,像是音捶敲上三角鐵,綿延“叮——”的一聲響,有什麼東西遠去了,波紋卻蕩個不停。
林趯的心跳的很快,快的要衝動上去翻開倒扣的相框。
“咳咳。”他又咳嗽了。
“茶來了。”寧非聽到咳個不停,急忙端了來了茶,客廳沙發上卻沒人,寧非慌忙轉身,以為人又憑空消失了,像六年前那般,動作太過著急撒了茶,剛好潑在他虎口,沒握住,手裡的茶杯掉了地,熱水茶葉潑了一地。
林趯驚的回了身,寧非垂著燙紅的手看著他。不知他作何感想,六年了,他從自己身邊消失的六年了,寧非時時刻刻記著日子,每天都煎熬。
寧非定定看他,又轉去看電視櫃上被自己故意倒扣的相框。從他進門開始,那樣的自若,真就像普通過來探訪的客人,明明這裡是他們一同住過的地方,可他表現淡定,一點沒有懷念過去的影子。
相框是寧非熬不過去的時候扣下的,卻又不想把他們完完全全的收起來,隻是那樣倒扣放著。還以為他真就那麼淡定,原來他也會有觸動。
“你沒事吧?”林趯看著寧非燙紅的手,有些擔心的上前來拉起他的手吹著,他記得寧非小時候有在練琴,傷了手終究不好,“疼不疼?要不要緊。”
沒等寧非回答,林趯便開始幫他吹手背燙紅的地方,“呼——”
沒了開始的有禮客氣,一切都是那樣的自然。
寧非垂眼看著他,他靠自己那樣近,不像在夢裡看的那樣的朦朧。寧非先是看了看他的下巴,和自己夢裡的不一樣,他沒留絡腮胡,再看看他的臉頰,他瘦了,臉上的肉不僅消去了,麵頰甚至有些凹,瘦的過分了。最後再看鼻子和眼睛,還是圓圓翹翹的鼻尖,可能是因為比從前瘦了,他的鼻梁終於如願挺起來了些,因為瘦,眼睛顯的更大了,隻是無神,整個人看起來沒精打采的。
“疼。”
林趯吹了半天,還以為會有所好轉,可偏偏寧非還是喊疼。
他沒法,心慌的很,抓著寧非手不放,“那怎麼辦?很疼嗎?家裡有傷藥嗎?”
一連三個疑問問出來,寧非隻是恍惚看著他,林趯看他呆住的樣子更是著急,沒有辦法,拉著往沙發邊走,暫且讓他坐下,自己去找出藥箱。
坐上沙發時,寧非才回了神,沒辦法,這六年他再也沒坐上過這張沙發,拿鐵不同意,此刻拿鐵正悠然舔著爪,沒有趕走坐著沙發的寧非。寧非受寵若驚,再抬頭,林趯正打算抽手去找藥箱。
寧非誤以為他要走,抓緊了他的手不放,“彆走!”
“沒有,我隻是……”林趯原本想問他,他家的藥箱放哪兒了,可話沒說完,寧非抓著他的那隻手一使力,帶的他俯身,人還沒反應過來,寧非另一隻手扣住了他的後腦勺。
林趯瞪大了眼,有些不清楚,寧非這會兒正在親他。腦子還沒開始運作呢,一個天旋地轉,寧非摟上他的腰帶著他一個轉身,他人便躺在了沙發上,寧非壓著他,捧著他的臉,讓他動彈不得。等牙關被生生撬開了,林趯才本能的反抗。
“嗯嗯!”
無法出聲,隻有喉嚨裡發出嗚咽的聲音,雙手推擋著,怎麼都推不開身上的寧非。林趯的力氣太小了,即便一直有做康複訓練,可躺了太久,還是使不上勁兒。
“唔唔!”
寧非在咬他,林趯皺著眉頭,感覺有些疼。六年期間,林趯的口味一直清淡,頭兩年幾乎都是打的營養劑吃的流食,一直沒進過辛辣食物,連口腔都敏感脆弱,壓根禁不起任何的剮蹭,更彆談現在寧非這樣激烈的攪擾,火辣辣的疼。
小腿在發抖,渾身在發寒,寧非捏著他的下巴不準他抗拒,另一隻掐他腰的手已經把衣角從腰帶裡拉出,急吼吼的往裡伸。
林趯抖著身,寧非的手沿著肋骨在往上摸。
誰來幫幫我?
隻能在心裡呼喊,口上喊不出,寧非正和他糾纏著。口不能言,手不能打,隻急切在身邊摸索著,摸索到了貓尾巴。拿鐵不知道什麼時候跳上了沙發背,剛好隻垂下了尾巴。
林趯無可奈何,掐著拿鐵的尾巴。拿鐵炸了一身的毛從兩人頭頂跳過,蹦上了茶幾打碎了一地的東西。
寧非抬起了身,林趯瞅著空子揮手就想把人推開。
林趯自知自己敵不過寧非,所以這次使了十足的力氣試圖把人推開。隻是過了火,他的力氣還不足給對方扇上一個火辣辣的巴掌,但卻夠指甲撓破皮膚。寧非的脖子被他抓花了。
兩人都有些惶恐,一個瞪著眼睛舉著手靜靜躺著,一個撐著身子捂著脖子呆呆看著,都不太相信意外發生了這樣的事。
“對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