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非以為是他睡的不舒服,起身彎腰一手穿過他後脖子,一手穿過他腿彎,把人打橫抱起,“那我們上樓去床上睡吧。”
拿鐵站在電視櫃上立在電視櫃上舔著爪子,忽的二層有燈亮,一小撮光,暖黃暖黃的,曖昧的很。拿鐵見怪不怪低頭繼續舔爪子,從前也這樣。
寧非摁亮了床頭插著的小豬模樣的小夜燈。
暖黃的光剛好照在平躺著的林趯臉上。
開了燈才發現,原來林趯落了這麼多的汗。寧非伸手給他抹著臉,手背貼著他的額頭一點點的幫他擦汗,並沒察覺他有什麼不妥,因為寧非喝了酒,體溫高身體也燙。
從額頭到臉頰,再到唇邊,手背貼著唇停留了好久。寧非定定看著,忘記了行動,酒精在躁動,腦裡小人鼓動著他。
“等什麼?你不是想了很久嗎?”
“不行,不行。”寧非搖著頭,拚命抑製著心裡這股衝動,卻忘了有時候故意克製是沒用的,隻會適得其反。
嘴上這麼說,手卻繼續往下解開了林趯的扣子,還要自欺欺人的說著,“他出了好多汗,我給他擦擦。”
扣子解到一半卻是扯到了肩膀,寧非的手包住了他的肩,真的和從前相差太多,從前明明那樣圓潤,引的寧非總時不時上口去咬。
酒精讓人衝動,也讓人思考停滯,寧非像是忘記要做什麼了,隻是摸著林趯的肩呆呆坐在床邊,撩起眼皮再看看林趯的臉,確信是他之後,嘴角才放心的一翹。
喝了酒的緣故,身體都不利索,一個動作保持的久了,撐著床麵的手掌根突然一滑,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寧非的唇準確無誤的磕上了林趯的嘴。
這樣的動作保持了有一會兒,是怕嚇醒了人。可林趯沒有醒,照舊呼吸平穩,不受影響。
寧非大膽了,另外一隻手還包著他的肩,乾脆閉上了眼,不敢像白天那樣激進,隻在他唇上抿一下,手卻沒這麼規矩,順著肩膀一點點的往下剝開他的袖子,褪去他半邊的衣衫。
躺著的人還是沒動靜,寧非像是受到了鼓勵翻身上來,抬頭再看一眼麵目被床頭燈映襯清晰的林趯,低低喚他一聲,“林趯。”
照舊沒反應,可叫他時,林趯的呼吸聲突然變重了一下,算是應允。寧非笑了,親著他的下巴,親著他的臉頰,手繼續去解剩下的半邊扣子。
“林趯,林趯。林趯,你終於回來了。”
一片漆黑裡,林趯聽到有人在叫他,可回頭還是一片黑,沒錯,林趯被這片黑給禁錮了,沒來路,沒出口。
“林趯。”
有人在喊他。
“是誰?”
沒說是誰,林趯卻覺得身體漸漸有些發涼,明明沒風,身上有些重,感覺被什麼壓著了。
“林趯,我愛你。”
林趯有些頭疼,捂著眼像是被光晃著了,明明身處一片黑暗裡,哪來的光?
腦袋像是通電了,有電台沒信號時發出的嗞嗞雪花聲。
“林趯,你回來吧。”
有畫麵再跳動,模糊不清晰,時隔太久接收到的信號,讓休眠已久的大腦放映機無法準確播放。
“寧非,救我。”
他蹲在角落小聲打著電話呼救。
“不要!不要!不要過來!”
他被人嘴裡塞著東西禁止發聲,手被綁在桌腳,背朝上。
“不要!”林趯驚醒,睜大了眼睛,昏黃的燈光裡他看到寧非的臉,他混亂了,剛剛閃現過的畫麵到底是什麼。
腦袋還是不清楚,身體沒法動,寧非壓他壓的太實。
“走開,走開,你走開。”
咳了很久,嗓子啞的難以出聲,在寧非看來他隻是嗚呀張著口。
“林趯,你到底怎麼了?!”
寧非氣惱的抓住他手腕一把製在他頭頂。
“你到底怎麼了?我是寧非啊,你看看我,我是寧非啊。為什麼這麼抗拒我?是因為氣我讓你追了那麼久嗎?”
一滴淚滾燙滴落在林趯麵頰,林趯喘著氣,寧非低下頭來靠著他的額頭,喃喃說了許多。
“我想你很久了,你知不知道過去你租的那棟老房子拆了,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好害怕,那個房子說拆就拆,就和你說不見就不見一樣。所以我竭力保持著這屋子的樣子,就和你在時一樣。”
林趯有些迷糊,寧非一口氣說了許多,他沒聽個明白,隻聽到個什麼“老房子”。寧非身上酒氣大,對著林趯說這許多話,酒氣都噴灑在林趯臉上,弄的林趯越來越頭疼,越來越分不清楚狀況。
我是不是還在夢裡?應該是,或許明早一睜眼我就躺在家裡的床上。是自己憋的太久才臆想這許多吧。
“林趯。”寧非親著他的脖子,“彆推開我好不好。”
“我……”林趯恍惚看著天花板,他很討厭天花板來著,躺醫院太久,每天睜眼就看見雪白的天花板,時間久了心生厭惡,可為什麼這裡的天花板看著不討厭?是因為床頭燈散出的燈光太曖昧的緣故嗎?還是因為這是自己的夢,所以不必那樣討厭?
“彆推開我。”
寧非身上酒氣太重了,帶的林趯也醉了。
“我……我不清楚。”
“那就當你說好。”
有什麼東西“噗通”掉地了,又不知道什麼緣故身體有涼意。寧非再起身時,林趯看他卻是光著膀子,自己沒力的小腿被人抬起了,他跟著寧非挺腰的動作皺眉了。
林趯再次抬手了,這次卻不是打算伸手抓花寧非的某一處,而是攀上了寧非的肩膀,抱住了他。
“林趯。”寧非欣喜低頭親著他的耳鬢,藏在心中的許多話一句一句借著醉意往他耳裡灌。
林趯腦袋仍舊迷糊,寧非說的這許多話他都不聽全,隻有幾句話一直往他腦裡鑽,什麼六年了,什麼當初你為什麼走之類的。
“我……”林趯的嗓子啞的有些厲害了,再加上寧非的聲音高過了他,床鋪搖晃的聲音高過了他,隻有他自己聽到自己說出的話,“我不記得了。”
“林趯呢?”林遙半夜趕來看著抱頭蹲地一臉自責的鄞瑾,開口就先質問他。
“不知道。他人就這麼不見了。”鄞瑾沒敢抬頭,聲音悶悶的。
“什麼叫就這麼不見了?!好端端的人怎麼會不見?!”林遙有些失控的衝鄞瑾喊,他們都把林趯當成不認路的小孩子,生怕他走丟,“算了,算了,現在沒空追究,當務之急還是先把人給找出來。姑姑和姑父那邊我暫且穩住了。”
“這裡的馬場是私人會所,不給看監控。”鄞瑾這時才抬起頭來,他和馬場經理說了半天了,對方還是不同意給他看監控,地方又偏僻,報警又說不歸他們轄區管,其實還是馬場早跟周圍打點過了。
林遙皺著眉,理了理衣襟昂首挺胸,“我來和他說。”
林家大小姐的麵子總歸會給幾分的。
寧宴正坐在辦公室裡揉太陽穴,桌上攤著的幾份文件都待處理,秘書剛打來電話彙報,寧非又添麻煩了,參加活動居然中途連招呼都不打就離開了。不知道寧非是不是故意膈應自己的,為了報複白天給他拉線安排的那場相親。
頭疼的勁兒還沒過去,淩雲突然來電。
“和你們家的親事我估計得延後考慮了。”
“怎麼了?白天你和寧非不是聊的挺好的嗎?”
“林家大小姐在我這邊鬨呢,寧非下午從馬場把她哥哥給擄走了。”
“什麼?”寧宴懷疑自己聽錯,“你說寧非乾什麼了?”
“他把人家哥哥給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