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外之音!
“林趯。”鄞瑾撒開了林遙往林趯麵前去。
寧非扭轉方向的腳尖生生停住了,鄞瑾先他一步去了,他後悔了,後悔自己剛剛一時衝動說出那樣的話,以至於現在被鄞瑾搶了先,放出去的話收不回了,他隻能收回搭在白欣然肩上的手。
白欣然瞥一眼自己肩頭滑落的那隻手,回頭跟著去看走廊儘頭的人,很瘦頭發又長的一個人,垂著頭連樣貌都不看清,可白欣然認的出他身上的那件西裝,不就是寧非昨晚參加活動時穿的那件嗎?
原來寧非昨晚不是裸睡啊,還以為他有什麼奇怪的癖好呢。白欣然有些頭疼,感覺自己來的不巧,無端被卷入一場是非中,最討厭就是寧非拿自己當擋箭牌。
“林趯!”鄞瑾急奔到林趯麵前,見他垂頭不語,拉上他的手,“你去哪兒了?”
林趯這時候才緩緩抬起頭來,看的卻不是在眼前的鄞瑾,眼光放遠看的是遠處和白欣然並排站著的寧非,看來那人說的不錯,寧非剛剛也親口證實了,他所遺忘的過去,久久想不起來的過去,隻是因為被寧非玩弄而不願記起。
遠遠的,寧非就看見了鄞瑾朝林趯伸出的手,皺著眉不顧身旁和麵前人,轉過身,既撞著了白欣然也撞著了站他對麵的林遙,聽不到白欣然的埋怨也聽不到林遙的罵罵咧咧,寧非眼裡隻有鄞瑾拉住林趯的手。
怎麼可以碰他?!
隔著鄞瑾,林趯看到寧非大跨步朝他走來。林趯微微搖著頭,嘴唇微啟,“彆,彆過來。”
“什麼?”鄞瑾太過擔心,全心專注在林趯身上,不知背後有人靠近,林趯聲音太小,他也沒聽清,再上前一步又問一遍,“你說什麼。”
“彆……彆……”
鄞瑾發現林趯有些不對勁,他似乎在冒汗,寧非還差一步,手已經先伸出來有些急躁的想拉開林趯麵前的鄞瑾,可在這一步之遙間,鄞瑾突然蹲去,因為林趯暈過去了。
“林趯!林趯!”
鄞瑾抱住他,探探他的額頭,解開他的扣子,入目都是不堪的痕跡,鄞瑾氣憤的扭頭瞪著寧非。
“你居然對他做出這樣齷齪的事!”
“我和他之間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置喙!”寧非不甘,他又算什麼?林遙也就算了,鄞瑾又有什麼立場來評判他和林趯之間的事,寧非氣不過,想搶回暈倒在鄞瑾懷裡的林趯。
鄞瑾擋開他的手,二人四目相對的僵持著,誰都不退讓。林遙這時候趕過來,“林趯他怎麼了?”
鄞瑾飛快拉好了林趯的衣衫並把領口往上攏了攏好擋住林趯身上那一片不堪入目的痕跡,等林遙過來,焦急催她叫救護車,“他發燒了,得趕緊送醫院!”
“他發燒了?!”
對林趯現在的身體來說,發燒可不是件小事。林遙趕緊叫了救護車,又聯係了家裡人。
“我已經通知家裡人了,先把他送到醫院去!”
“嗯。”鄞瑾抱起了林趯,寧非沒再阻攔了,他聽到林遙和林趯父母通話時的對話了,寧非不知道該怎麼麵對林趯的父母。
林遙撞過寧非,寧非向前一踉蹌,沒倒,立馬恢複過來起了身,林遙回身攔住他,“你最好彆過來,我不確保我們家認能心平氣和的對待你!”
說完便轉身進了電梯,把寧非攔在電梯外,當著他的麵狠狠按上了關門鍵。
電梯外的寧非死死盯著被鄞瑾抱著的林趯,直到電梯門合上。
“也太小題大做了吧。”白欣然看熱鬨一樣說起了事後評價,“不就是發燒,怎麼弄這麼大陣仗?我還帶病工作過呢。”
當時白欣然帶病工作的新聞都掛在門戶網站有整整兩天了呢,這在娛樂圈都能做勞模典範了,哪裡就來個這麼嬌的,發燒還叫救護車。
“不過,剛剛那人誰啊?”白欣然看看寧非,看寧非死盯著麵前早已合上門的電梯又隨著他看了看麵前電梯,“我在哪裡見過嗎?圈裡的?感覺上不了場麵啊,所以攀上你了?”
白欣然總覺得自己對他有點印象,又說不出來在哪裡見過。
“他不是。”白欣然問了許多,寧非隻回這一句,“他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嗎?那你和他……”
白欣然話還沒問完,電梯又回到了這一層,寧非想也沒想進了電梯,白欣然正想進呢,寧非把他推出來,“你等下一輛。”
“乾嘛啊?”
“我要跟著去醫院。你等下一輛。”
“我反正也要下去啊,就坐同一輛一塊兒下去怎麼了?”
明明順便的事兒,寧非卻不願意,他後悔自己一時氣急拉白欣然做借口,現在在和他一塊兒心裡覺得膈應,同時又因為白欣然剛剛揣測過林趯,他更加不想和白欣然在一個空間裡相處。
白欣然沒等到寧非的解釋,寧非隻是擋著門不讓他進然後按上了關門鍵。
長這麼大白欣然還沒被誰這麼拒絕過,簡直是屈辱,氣的他在電梯麵前跳腳。
“真是個怪人!”
他對寧非破口大罵,可正是因為寧非的怪脾氣,才足夠吸引了他。太過循規蹈矩的人和事,相處起來感覺無聊不是嗎?可惜他現在吃了個癟。
林趯睜開眼,是那個熟悉又討厭的天花板。一眼就能認出來他這是在醫院。
“林趯?”冷銘的臉出現在他視線了,這個滿是擔心的父親小心的問著,“感覺怎麼樣?”
林趯啟了啟唇,唇瓣顫抖之後片刻才對他喊了一聲,“爸。”
“你?”冷銘驚了驚,六年以來,林趯第一次沒有猶疑的喊他爸爸,因為傷了腦袋,林趯認知出現了障礙,總是無法關聯概念,張口叫人都要想半天才知道該用什麼稱謂來稱呼對方。
六年了,林趯終於不再遲疑叫自己爸爸了。冷銘既心痛又驚喜,抖著手伸向相林趯的麵頰,“沐沐,你回來了。”
“爸。”林趯再多叫他一聲,眼睛仔細看著這六年來被擔心磋磨的有些衰老了的冷銘,從他的臉看到他的頭發,他記得就在前兩天,他的父母刻意避開他,躲在廁所裡染頭發,把白了的頭發給染黑,生怕被林趯發現。
林趯發現了,想起來隻覺得是自己不懂事,讓自己的父母平白為自己操心了。他伸手摸了摸冷銘的頭發,不過才兩天,新染黑的頭黑裡又夾雜著兩根白發。
“對不起爸。”林趯滿懷愧疚的和冷銘道著歉,“這麼些年讓你操心了。”
冷銘的驚喜散去了,他微怔看著林趯,“沐沐,你都想起來了?”
“嗯。”林趯點了點頭。
“太好了,林慕知道了一定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