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雨初連著給他紮了幾天針,又給他開了藥方抓了幾副藥,根據她的經驗,黎棟這是怒火攻心導致血壓飆升了。
這日,黎雨初正在屋中看下麵鋪子送上來的賬本,呂三娘畏畏縮縮地進來了。
黎雨初放下賬本看著她,她的臉頓時羞得通紅。
“三娘,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兒嗎?”她微笑著問呂三娘。
呂三娘從懷中拿出一張紙來遞給黎雨初“大小姐,我聽說老爺病倒了日日頭疼心悸,我這裡有張往日裡無意中的得到的方子好像很適合老爺的症狀,大小姐看看可不可用?”
黎雨初將方子拿過來瞧,發現倒是跟自己開的方子異曲同工,便笑道“三娘費心了,這方子治爹的病最是對症了,隻不過這裡頭有幾味藥比較稀少,咱們厘城這裡不好買到。”
“我認識彆地兒的藥鋪掌櫃,可以拜托他們進藥的時候幫我們找找。”她的話音剛落,呂三娘便說。
黎雨初擺手“算了,怪費事兒的,就用我那個方子也是一樣的。”
她想著黎棟的病不過就是在現代常見的高血壓而已,沒有那麼恐怖,能有彆的藥代替也一樣可以用,便也沒打算那麼費勁地去尋藥。
誰知呂三娘確十分堅持“隻要是對東家好的,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得幫他去找,更何況不過是托些人罷了,隻要大小姐一句話,我立刻就去辦!”
黎雨初瞧她說話時粉麵泛紅,眼中灼灼生光,竟似有種彆樣的動人麗色,心中不由一動。
盯著她瞧了片刻,她微笑道“好吧,那就勞煩三娘了。”
呂三娘竟似十分欣喜,好像不勞煩她倒要不高興似的“我這就去辦。”轉身就要離開,卻看見春風急匆匆地進了院來。
黎雨初叫住呂三娘,問春風“何事?”
春風稟道“大小姐,老爺請你去竹苑一趟。”
黎雨初“嗯”一聲問“還有誰在嗎?”
“二小姐和夫人也在。”
春水跟春風關係好,忍不住探聽“是有什麼事嗎,叫我們大小姐過去?”
“好像是為了布店的事兒,老爺把二小姐好一頓罵,連帶著夫人也給訓斥了一番,大約是要找大小姐商議去吧。”春風回道。
黎雨初點頭,拿了桌上糕點賞給春風,春風受寵若驚連連道謝而去。
等她走後,黎雨初看向呂三娘“三娘,你在布店當了那麼多年的掌櫃,你覺得此事該怎麼處理?”
“若要挽回我們黎家商鋪的信譽,勢必要下些血本了,首先得安撫好那些鬨事的顧客,然後再將所有劣質布料下櫃換上好布料,就這樣未必能留住買賣,所以我們的好布料暫時隻能用劣質布料的價錢來賣,挽回人心。”呂三娘侃侃而談,一出口便知道是當過掌櫃的人。
黎雨初點頭“好,那你就跟我一起去竹苑一趟吧。”
呂三娘有些不可置信地愣了下,激動地望著黎雨初。
黎雨初對她笑道“你若表現的好,回頭我還讓你做布店的掌櫃!”
呂三娘頗為激動地低下頭道“做不做掌櫃都不打緊,隻要能還讓我給東家效力就行。”
黎雨初咂嘴,她可真是忠犬一枚!
當下,黎雨初便帶著呂三娘去了竹苑,剛進院,便瞧見王淑珍和黎雨柔坐在院內的石凳上,神色灰敗,大約是剛剛被訓斥過。
黎棟坐在門廊下的椅子上隻喘著粗氣,好像被氣得不輕。
見狀,呂三娘趕忙上前去,給黎棟又是拍胸又是順背的,比丫鬟還要殷勤體貼。
黎雨初的眉梢抬了抬,正要說話,王淑珍卻先發了橫。
隻見她站起身,三兩步走到呂三娘跟前,“啪”的一下就拍掉了她的手“我說你是什麼人啊,我家的丫鬟嗎,上來就對我家老爺又摸又拍的,成何體統!”
呂三娘臉色訕訕地站到一邊去了,倒是黎棟順了口氣對王淑珍白了眼道“我氣著的時候,你隻管坐著瞧,何曾見你低眉順目有一絲溫柔了,現如今彆人來幫忙,你倒對人家擺起架子來,這是巴不得我氣死嗎!”
王淑珍的臉皮子抖了抖,露出委屈神色“你是我的老爺,我怎麼會巴不得你死?隻不過剛才老爺在氣頭上,我不敢罷了。”
“你為何不敢?還不是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把女兒教養成這個模樣,當真是要氣死我!”黎棟一邊拍著椅子,一邊說,吹胡子瞪眼的,可見這次是對黎雨柔動了大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