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雨初沒說話,心裡卻十分讚同老太太的這席話。
老太太撫著她的手道“當年我就最喜歡你母親,美麗大方又溫柔懂事,跟我這老太太不像是婆媳倒像是母女。隻可惜……”她說著歎息一聲。
黎雨初低低道“是女兒的不是,克了娘親。”
老太太擺手道“我雖信佛,卻不信這些命數之說。你母親一貫身體健壯,生之前穩婆看了的,胎位也都正著,怎麼就大出血了呢?若當真是有什麼,我也隻懷疑是。”
聽老太太這般說,黎雨初神色一凜,不由握緊她的手“祖母,你可是知道些什麼?”
老太太搖頭“你母親生的那幾日,我正好回了娘家去參加侄孫的婚禮,等著回來,你母親已經去了,就算是你,我也隻在門口匆匆見了一麵,來不及反對,就被你爹送了人。若是我在,怎麼也不會教你母親和你出事的!”
黎雨初握著她的手眼眶濕潤“雨初謝祖母憐愛。”
老太太搖頭,撫著她的臉上下打量她“從你的身上我總能看見我那好兒媳的影子,到底老天有眼,讓你回來了。”
黎雨初撲到她懷裡,感覺自己又找到了一個真正的親人。
祖孫倆正沉浸在美好的親情環境中,忽然劉媽媽急匆匆掀簾進來“二小姐,拂柳院那來了人說讓您去一趟呢!”
黎雨初驚訝問道“說了是什麼事嗎?”
劉媽媽搖頭“但看樣子大約不是好事。”
黎雨初站起身道“好,我去瞧瞧。”便跟老太太告辭出來,往拂柳院而去。
拂柳院是趙姨娘和黎淑雅住的院子,黎淑嫻回娘家,一般都住在拂柳院中。這會子忽然叫她過去,也不知道這黎淑嫻和趙姨娘又要搞什麼幺蛾子。
進了拂柳院,她便是一愣,接著眉頭蹙起來,因為她看見暉兒正被那個熊一樣的來福抓著胳膊站在院中,來福胳膊長手大,任由暉兒怎麼掙紮都掙脫不了。而萱兒則被繩子綁著扔在旁邊的地上。
黎雨初心中頓生怒火,快步走到來福跟前厲聲斥道“我看你膽大包天了,竟然敢押住自家的小少爺!”
來福一臉蠢傻模樣,粗聲粗氣道“我的小少爺隻有王權少爺,彆人不是小少爺!”
“你給我放開他!”黎雨初懶得跟他講道理,厲聲喊道。
來福壓根不聽,動也不動。
黎雨初忍不住就想掏出腰間匕首跟他動手,但念頭一轉,又忍住了。不跟來福再糾纏,她轉身大步走進屋去。
主屋的堂屋裡坐著趙姨娘,黎雨初進屋之後直奔到她麵前“趙姨娘,你讓人抓了我家暉兒綁了我的婢女是什麼意思?”
趙姨娘翻了翻眼皮,淡淡道“抓了他們自是有道理的。”說著朝身旁的丫鬟呶呶嘴,“你跟著我的丫鬟去大小姐屋裡瞧瞧吧。”
丫鬟立刻上前對黎雨初行了個禮“二小姐,請跟我走。”說著轉身,帶著黎雨初去了西屋。
西屋裡,黎淑嫻坐在床沿上,正捏著帕子皺著眉頭瞧著床上的王權。
王權趴在床上,脫了上身的衣服,赤著後背,隻見他白胖的後背上鼓著密密麻麻的紅色小包包,旁邊的丫鬟正輕手輕腳的在往她的小紅包上抹藥。
“啊!疼啊,你給我輕點!”丫鬟的指尖一觸碰王權背上的紅包,王權就尖聲叫喚起來,氣得揮舞手臂照著那丫鬟沒頭沒臉地拍打過去。
旁邊的黎淑雅立刻拿了水果上前安慰“我們權兒最勇敢最乖的,彆動彆動,你要是不動呀,一會兒就抹完藥了!”
看到這情形,黎雨初眉頭挑了挑對了黎淑嫻開了口“大姐,你找我有什麼事?”
聽見黎雨初的聲音,黎淑嫻立刻氣憤道“黎雨初!你兒子讓蜜蜂蟄了我兒子,你說這件事怎麼辦!”
黎雨初悠然道“這就奇了,我兒子不過是個五歲的孩子,他哪有那本事驅使蜜蜂呀,怎麼就說是他讓蜜蜂蟄了權兒呢?”
“定是他設了什麼計謀故意讓我家權兒撞上蜜蜂窩的!”黎淑嫻氣憤道。
黎雨初神色淡淡“具體是如何,我要問了我兒子才知道,你讓那個蠢貨把我兒子放了!”
“好,我們便當麵對質就是!”黎淑嫻說著讓丫鬟出去跟來福說話,不會,丫鬟帶著暉兒和萱兒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