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劈啪啪”的杖責聲響徹了院子,趙馳的哀嚎聲劃破了夜的寧靜傳出去老遠老遠。
五十杖下來,趙馳的臀部已經血肉模糊,他也早就喊不出聲來了,隻能低低地呻吟著。
秦寶倩瞧著他,皺眉道“到底是趙姨娘的兄弟,不能把他扔出去吧?”
然而今日,趙姨娘壓根沒有出現,大約也是知道這個兄弟自己若是再維護恐怕會引火燒身了吧。
黎正青揮手“找人把他抬回家去,跟他家人說,若有不服隻管來找我!”
秦寶倩立時安排護院去辦了,黎正青氣得拂袖而去,大晚上的,好戲總算是散了。
回到聽雨軒,萱兒早就回來了,正翹首望著門口,瞧見黎雨初帶著春水回來,立刻問“如何,如何?”
黎雨初笑著一點她的腦袋“今晚你做的不錯,回頭好好賞你!”
萱兒立時昂首挺胸“小姐交代的事我哪樣做得不好的?”然後拉著春水問情況去了。
問完情況,萱兒一拍大腿“真是太痛快了,隻可惜三小姐做了那麼多壞事都沒能一一揭開,還是不夠過癮啊!”
黎雨初淡笑“你著什麼急?自會慢慢揭開的。”
第二日一早,三小姐被老爺關起來的事就傳遍了整個太尉府,黎雨初去給老太太請安的時候,老太太問她“聽說昨晚的時候你也在場,到底是怎麼回事?”
黎雨初神色黯然地歎口氣道“三妹也是糊塗,傍晚的時候偷偷跑出府去,竟是去找了那個趙馳。偏巧我們姐妹幾個去夜市,看見她跟個男子進了客棧,大嫂覺得此事不妥,便去客棧找了她,這才知道原來她跟趙馳竟早已不是第一次如此了……”
老太太聽了,目光閃了閃,臉色暗沉下來。
黎雨初陪著老太太說了會子話就告辭而去了,等她離開,黎老夫人目色暗沉地思索了會,忽然站起身來對劉媽媽道“走,我們去趟柴房。”
萱兒給看守柴房的小廝塞了點碎銀子,小廝就乖覺地走遠了。黎雨初推門進去,瞧見披頭散發的黎淑敏呆坐在床邊。
不過是一晚上不見,她像變了個人。平日裡她總是打扮得妖妖嬈嬈的,人前人後都光鮮亮麗,何時有過這種披頭散發不修邊幅的樣子?許是昨晚的事對她打擊太大?不過,那不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嗎?
咳咳兩聲,她將發呆的黎淑敏喚醒,黎淑敏神思收回,一看見黎雨初立刻就瞪圓了雙眼,露出一臉的凶樣來“黎雨初!你來做什麼!”
黎雨初悠悠而笑“我來看看三妹你呀。”
“你少給我假惺惺!彆以為我不知道,昨晚的事就是你設的計!”黎淑敏怒道。
黎雨初依然帶笑“不得不說,三妹你是個聰明人,但你也彆忘了,這世上不是隻有你最聰明。沒錯,我承認昨晚是我設的計引了大嫂去捉你的奸,但去找趙馳跟他做那種事可不是我讓你做的吧?”
黎淑敏一時無語,沉默了下才凶巴巴地問“你怎麼知道我去找趙馳的?你暗中留意我了?”
“必須留意你啊,不然怎麼能知道?”黎雨初好笑地回答。
她咬著牙齒問“你什麼時候知道我和趙馳的事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和趙馳乾的那些事我可知道得多了,彆以為你背地裡挑撥離間做小動作害我們母子我不清楚,昨晚便是對你的懲罰!”黎雨初冷冷道。
黎淑敏身體一抖,聲音略略有些變了“你還知道什麼?”
“我該知道的都知道,你偽造暉兒的弩箭射死權兒的鸚鵡挑撥離間,然後又讓趙馳在小箭上淬毒,用小貓幫權兒將暉兒吸引到陷阱那邊,若說權兒是害暉兒的主謀,那你就是隱藏在背後的那隻推波助瀾的黑手!”黎雨初越說聲音越冷冽。
黎淑敏臉色沉下來“你果然都知道了!你怎麼知道的?”
黎雨初笑“你以為趙馳就那麼老實可靠嗎?這些事都是他喝醉了酒告訴我的丫鬟的!你想借趙馳的手毀了我,卻沒想到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到頭來倒反而讓我拿到了把柄。”
她正說著話,窗上忽然響起輕輕的敲擊聲,她心念一動,忽然提高聲音“另外我還知道一件事,一件足以讓爹將你打死的事!”
“你彆在這胡說八道!”黎淑敏故作強硬道。
“你的金步搖呢?它怎麼會落在佛堂裡間後窗的外麵?”黎雨初高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