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雨初忙彆開眼去,冷淡道“並無。”回答這話的時候,莫名的腦中浮現出個白色的身影來。
怎麼會這樣!那個人來曆不明,形同鬼魅,她為什麼會莫名想起他來?
她心中一凜,趕忙暗暗甩頭,將那身影從腦海中甩出。
等著回神,她瞧見雲昊天的目光中似是帶了幾分笑意“二小姐說謊。”
她臉頰一熱,連忙否認“小女沒說謊!”
“既是如此,二小姐便做好心理準備嫁給本王吧!”他接口道。
黎雨初心裡一亂,趕忙道“六王爺若是非要逼婚,小女子隻能玉石俱焚了!”
他挑眉看著她,沒答話。
黎雨初將脖子一梗,硬著聲音道“六王爺想必了解小女的性格!”
他沉默半晌,聳聳肩道“好,那本王等一等就是。”說完自己轉動輪椅往前走去,黎雨初站在原地目送他的背影離開。
青叢從她身旁過,頗為怨念地扭頭白了她一眼,黎雨初被他這一眼白得激靈靈打個寒戰。這家夥怎麼也怪怪的……
春水上來輕輕喚了她一聲,才將她從沉思中喚醒“小姐,這六王爺怎麼會——”
黎雨初長歎一聲幽幽道“我也不知。”
回到聽雨軒,留守的萱兒自然是要問個清楚的,春水便將今日在廳中發生的事與她時候了。
萱兒聽完拍手笑“我們小姐可真是人見人愛,帶著娃兒也不愁嫁呢!莫不是六王爺信了欽天監說的那個雙命數,想要讓小姐旺他的命?”
黎雨初白她一眼啐“你少胡說八道!”
晚上黎雨初正摟著暉兒哄他睡覺,暉兒忽然豎起耳朵問“娘親,你聽那是什麼聲音?”
黎雨初屏息靜聽,果然聽見夜風送來陣陣隱約的哭嚎聲,很是淒厲,聽得人毛骨悚然的。
暉兒摟緊了她,將臉埋在她懷中“娘親,我聽了這聲音怕……”
黎雨初摟住他的腦袋柔聲安慰“彆怕,定是貓頭鷹在叫。暉兒不是男子漢嗎,日後少不得要獨自行走江湖,若夜宿山林中,竟還怕貓頭鷹叫,豈不是讓人笑話?”
她這麼一說,暉兒立時就道“暉兒不怕了。”
他果真鼓起勇氣,很快便在黎雨初的懷裡睡著了,到底是孩子心思單純,但黎雨初卻睡不著。
等著暉兒睡著,她披衣起身找到春水“你們打聽下去,外麵那是什麼動靜!”
春水道“小姐,我早打聽了呢,是三小姐,她好像瘋了,一直在柴房裡哭泣,哭得聲音可嚇人了,就連夫人都派人去過了,但她好像壓根聽不懂人話,一直不停地哭,誰拿她也沒法子。”
她說著湊近了的黎雨初壓低聲音“我從梨蕪院的大丫鬟那打聽到,老爺明日大概就會派人把她給送走,對外隻稱三小姐得急病暴斃了。”
黎雨初淡淡道“如此也好。”
第二日一早,黎雨初帶著暉兒梨蕪院請安,剛給秦寶倩請了安在屋裡坐下,便有護院慌慌張張的進來稟報“夫人,三小姐不見了!”
秦寶倩臉色微變“怎的會不見了?”
護院低頭道“昨夜裡,三小姐哭得淒厲,守夜的護院實在是受不了了,想著反正柴房的門上著鎖她也逃不掉,便避開了去打了個盹。誰知今早來看,柴房的門竟被硬生生掏了個洞,三小姐已不在屋裡了!”
“她自己把門扒了個洞逃走的?”秦寶倩問。
護院點頭“隻怕是如此,柴房的門有些老舊,那木板可能是腐朽了,三小姐若是堅持不懈,大概便能如此。”
秦寶倩怒了“那還不趕緊派人去找,尤其是拈花院,勢必給我把她找出來!”
護院唯唯諾諾地下去了,外麵鬨哄哄一片,過了大約一頓飯的工夫,護院來報“夫人,府裡上上下下我們都找過了,都沒見到三小姐的蹤影!”
“拈花院也沒有?”秦寶倩問。
護院低頭道“我們把拈花院翻了個底朝天,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