饅頭搖頭“小人什麼都說了,沒有一句隱瞞。”
黎雨初點頭欲走,剛走了兩步忽然被饅頭喚住,看見饅頭欲言又止的樣子,黎雨初溫和道“有什麼話直言就是,我不會透露出去是你說的。”
“小人隻是不能確定跟這件事有關與否。好像那日早些時候,四小姐來見過二少爺,談笑之中,四小姐院裡的丫鬟突然來了,說是她院中一個小丫鬟要上吊。四小姐立刻就回院去處理,二少爺跟著也去了。回來之後沒多久,二少爺便讓小人悄悄去買瘋狗。
後來小人偶爾聽院中的丫鬟說,四小姐院裡那個要上吊的小丫鬟是因為突然死了情郎一時想不開才要上吊的,據說她那個情郎是因為外出時被隻狗咬了,沒幾日就發了瘋狗病,被村裡人給活活打死了。小人私下裡曾想,二少爺是不是就是聽說了這件事,才想起這樣的主意來陷害二小姐的。”
黎雨初微微訝異,這裡麵竟還有此等內情!
對他微微笑,她道“你做的很好,行了,把銀子收好回鄉去吧!”
饅頭感恩戴德地離開了,黎雨初重新走進黑暗中……
餘下的夜晚黎雨初也沒睡好,第二日待雲昊天到來,她將所有人支開對他道“六王爺,小女還有一事想請王爺幫忙。”
雲昊天微笑“二小姐難得開口,本王不幫都不好意思了。”
黎雨初走到他近前俯身下去貼在他耳邊低低說了幾句,話剛說完雲昊天就轉著輪椅遠離了她。她訝異地瞧著他,他蒼白的臉上微微泛紅,聲音也變得有些黯啞“這屋中隻有我倆人,外麵還有人把守,二小姐不必如此耳語。”
黎雨初這才明白,原來人家是不適應跟人耳語。正要道個抱歉,卻聽他低聲道“二小姐嗬氣如蘭,這樣的氣息撲在耳邊,是個男人隻怕都會有所反應吧。”
愣了下,黎雨初才明白他的意思,耳根不由地燙了起來。這人真是會想歪心思,不是殘廢王爺不能人道的麼,還反應什麼反應!
心中有幾分氣惱,她板著臉道“王爺放心就是,小女發誓日後定不會再乾這種事。”
誰知他卻悠悠回道“不必發誓的,日後你我若是成親便是夫妻,這樣的事情本王隻怕還得盼著多來幾次呢~”
被他言語挑逗,黎雨初氣得臉都紅了,“蹬蹬蹬”走到門口拉開屋門“王爺,是時間給暉兒上課了,小女不送。”
雲昊天抬頭睨她一眼,目光中儘是戲謔“二小姐開不得一點玩笑,太無趣了,不過沒事,這種事日後本王慢慢教就是了!”
他說著話手裡卻沒閒著,敏捷地轉了輪椅出了屋去,當著眾人的麵,黎雨初就不好趕出來捶他了。
暉兒上課,黎雨初便去梨蕪院給秦寶倩請安,快走到梨蕪院的時候,遠遠瞧見黎淑雅走在前麵。
黎雨初正要喚一聲“四妹”,卻瞧見黎淑雅半個身子忽然往下一沉,整個人都失去了平衡,好像是踩到了一個白雪覆蓋的暗坑。好在她身邊的丫鬟機靈,扶住她的手喚“小姐,小心!”
黎淑雅在丫鬟的攙扶下,將腳從那暗坑裡拔出來,低頭去瞧自己的小綿靴,腳背上有一大半都是被水浸濕的泥土,她不由地苦下臉來,歎了口氣。
黎雨初快步走上前去,溫和對她道“四妹不如回去換雙靴子再來吧,雪水粘在上麵慢慢就把布靴給浸濕了,穿著濕靴多難受?”
“可是,我還要給母親請安,若回去換靴隻怕是要遲了……”黎淑雅咬著嘴唇一副惴惴的表情,好像生怕因為這件事受到了夫人的苛責。
瞧見她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黎雨初惻隱心起,擺手對她笑道“你放心就是,我去了幫你在母親麵前說明一下情況,母親是最通情達理的,定不會計較這些。”
她這麼說,黎淑雅似乎才釋然,對她燦然一笑“那就勞煩二姐了,我速去速回。”說著,她提起裙擺快步往回走去。
黎雨初瞧著她幾乎小跑的背影,忍不住搖了搖頭,旁邊的春水忍不住嗟歎“四小姐是怎樣溫柔的女孩啊,隻可惜攤了那麼個不招人待見的親娘和胞兄,當真是被連累不少呢!”
“那也是沒法子的事,咱們能幫就幫她一些,就是了。”黎雨初跟著歎一聲道。
春水笑道“還是我們小姐最心善!”
黎雨初點下她的腦袋嗔“少拍馬屁,咱們進院去。”
到的時候,屋中眾女眷正在議論昨夜的事。昨夜事發的時候隻有當事的幾個人知道,其他的少爺小姐和姨娘都是早上才聽說的,因而都十分震驚。
“這二哥也太狠毒了些,暉兒才多大的孩子啊,他竟要用瘋狗咬死暉兒!”黎雨初進屋的時候,正好聽見黎淑蕎如此說。
看見黎雨初進來,黎淑芸立刻上前拉住她的手道“也怪我,二姐,我若不是給暉兒送了那隻小狗,也不至於被人利用了去。現在回想起來,二姐不讓暉兒養狗還是有些道理的!”她臉上倒是情真意切的關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