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朱碧愕了下對黎雨初摸頭笑道“哎呀,我忘記了我們有點急事,著急趕路呢,隻怕是——”
“無妨,你們先走吧,我們自己去小鎮就是。”黎雨初打斷她的話笑道。
趙朱碧微微撅起嘴唇看了她一眼,那目光竟似有幾分不舍。黎雨初隻當沒看見,微笑著揮手與他們告彆。
看著這一行人騎馬漸漸走遠,黎蕭拍住黎雨初的肩膀,對她擠眼道“我瞧那紅衣少女是瞧上二哥你這個翩翩少年郎了!”
黎雨初啐他一口“不要胡說八道!”
黎蕭瞪眼“我怎麼胡說八道了,二姐你是沒瞧見你男裝的時候有多麼俊俏瀟灑,便是我——”他耍寶似的撫撫頭發,“便是我這樣以英俊瀟灑聞名的男子都被你給比下去了!”
黎雨初白他一眼轉移話題“她說是跟她叔叔來做生意的,你可相信?”
黎蕭想了想搖頭道“我不信,做生意的拿著武器身手還這麼好?”
“我也不信。”黎雨初附和道,目光投射在道路遠遠的儘頭,“定國的國姓是什麼?”
黎蕭神色一肅“姓趙!這姑娘莫不是皇親國戚吧!”
黎雨初沒答話,眼睛微微眯起。
若這群人是定國的皇親國戚,他們喬裝到雲國來做什麼?那群黑衣人又為什麼要襲擊他們?事情好像變得越來越複雜了……
果然如那紅衣女子所說前麵有個小鎮子,他們又趕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的路,便進了鎮找到了一家客棧投宿。
接下來幾天的路程很順利,兩天後,他們便回到了京城。
回到太尉府的時候是上午,黎雨初自然少不得帶上兒子去給夫人和老太太請安。
黎淑蕎嘰嘰喳喳像隻小鳥,大家還沒問呢,她先把在厘城的見聞說了。
黎淑芸聽了忍不住感慨“黎家生意做得那麼大呀,難怪二姐剛來京城的時候帶了那麼多好東西呢!
黎淑蕎撇嘴道“是呀,是呀,若說見識,我們姐妹幾個都未必比得過二姐和雨晴姐姐了!當初大姐還口口聲聲說二姐是鄉下來的,真是自取其辱了!”
她這話出口,旁邊的趙姨娘臉色便不好了,黎淑雅也低了頭沉默不語。
秦寶倩擺擺手對黎淑蕎道“行了,你這丫頭彆口沒遮攔的,回來了還不趕緊去給祖母請安?”
黎淑蕎這才拉了黎雨初的手高高興興地往慈安院而去。
在黎雨初回太尉府之前,黎老太太最喜歡的便是黎淑蕎了,喜她熱鬨的性子,現如今她最喜歡的兩個孫女回來了,少不得要拉著她們的手說一通子話,暉兒在旁邊裝巧賣乖得了不少好吃的東西。
留在慈安院吃了午飯,姐妹倆才告辭出來各自回院。
哄了暉兒睡午覺,黎雨初也躺了會,剛剛睡醒呢,梨蕪院的綠枝就來了“二小姐,夫人請您去梨蕪院一趟。”
黎雨初好奇地問“是有什麼事嗎?”
“好像是三少爺的事兒,夫人想找二小姐商量一下。”綠枝回答。
黎雨初點頭“好的,你去告訴夫人我馬上就去。”
等綠枝離開,黎雨初稍稍整理了下儀容,讓春水留下來陪暉兒,自己則帶著個小丫鬟往梨蕪院而去。
秦寶倩正等著黎雨初呢,她剛坐下便伸手過來握住了她的手“雨初啊,你三弟今日闖了個大禍,我正無計處呢,想著你主意定,便找你來商量商量。”
黎雨初微微笑“母親,三弟平日最是乖巧,在太學好好學習呢,怎會闖了大禍?”
秦寶倩一拍大腿歎道“這孩子平日裡還算勤勉,就是性子有些驕縱,大約是他在家中是年紀最小的少爺,平日裡被我慣壞了吧,總覺得自己了不起,做什麼都要出頭,你說平日裡跟家中兄妹或是同窗好友逞強也就罷了,今日竟逞強到了皇上麵前去了!”
這倒是出乎了黎雨初的意料,連忙問“怎的就到了皇上麵前?”
“今日早起他正在太學上課,忽然來了幾個少年說是定國使臣帶來的,他們本是來參觀太學的,但言語之間頗為挑釁,你三弟一時不忿便站出來反駁幾句,便應下了人家的棋局邀戰,還拿太學當了賭注,說是若自己輸了,太學就得閉學!”
聽到這話,黎雨初驚了“三弟怎麼如此糊塗!太學自高祖開國開始就有了,這一百多年下來不知道為雲國培養了多少可塑人才,正是雲國的最高學府啊!若太學閉學,那不等於是狠狠打了雲國所有讀書人的臉嗎,從此之後,雲國的文人如何在定國文人跟前抬得起頭來?他怎可輕易拿太學作賭?若是輸了,不是要成為千古罪人嗎?再者說了,太學的師父怎麼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