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淑雅是一副裝柔弱要裝到底的架勢,被崔夫人喊得落下淚來,嗚嗚咽咽道“小姨,是淑雅的不對,淑雅不該找表哥訴苦的,讓表哥誤會了,淑雅願意替表哥受那律法的製裁!”
“律法規定是不允許替人受過的。”雲昊天正色對黎淑雅道,“便是從犯也隻能受從犯的罪,主犯還是要懲治。”
聽了雲昊天的話,崔夫人便指著黎淑雅高聲叫起來“對了!是她慫恿我家求兒做的那些事!我家求兒頂多算是個從犯,她黎淑雅才是主犯!”
黎淑雅露出震驚神色“小姨,你怎可這樣說?你問問表哥,我何時跟他說過讓他去幫我殺人,幫我設計陷害我二姐了?”
“你這樣自私的女人當然不會明著跟我家求兒說了,也就是我家求兒傻,對你死心塌地的,一心隻想著幫你才會這樣糊裡糊塗的做出那麼多傻事來,現如今計較起來,你不算是個主犯麼!”崔夫人一邊抹淚一邊說。
“四妹若是承認是自己慫恿崔求做的這些事,那還當真算是替他受過了。”黎雨初涼涼地來一句。
黎淑雅轉頭望向她,眸子深處隱著深深的怨毒,臉上卻是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二姐,我表哥做的那些事確實有些過分,你怨怪我也是正常,但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從心底就沒有想過要傷害你!”
黎雨初笑道“我自然是信的,剛才不過是跟四妹你開個玩笑而已,你彆放在心上。”
“不會不會,二姐便是真怪淑雅,淑雅也沒什麼可說的。”黎淑雅繼續“善良”著。
“若四小姐當真如此善良,那就來替你表哥分擔一部分罪責吧,好歹讓他保住這條命去啊!”崔夫人抹著淚高聲道。
黎淑雅沒答話,而是拿目光朝著自己的親生母親瞟了一眼,趙姨娘立時會意,上前一步對崔夫人道“妹妹,你怎可這麼不講理?雖然外甥做壞事是為了我家淑雅,但我家淑雅可沒讓他去啊,早先我也跟妹妹你暗示過了,我家淑雅是不會嫁給崔求的,讓他死了這條心,他總是不死心還自行其是,我們能有什麼法子去!”
“你!姐姐,你太沒良心了!”崔夫人被姐姐懟得語塞,哭得更慘。
一時間院子裡隻聽見喧鬨的哭聲,亂哄哄的吵得人心煩意亂。
忽然,黎淑雅快走幾步跪倒在黎正青的麵前,“嗵嗵嗵”地磕了幾個頭,哀聲求道“爹!女兒求爹了,您就饒了表哥一命吧!”
“四小姐,這種事太尉大人怎能說了算,得由國家法令說了算。”雲昊天悠悠道。
黎淑雅看都沒看他,隻仰頭望著父親“爹,所謂民不告官不究,爹若不把表哥送官,這件事便還有回旋的餘地,是不是?表哥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女兒,女兒願意替表哥受爹的處罰,怎樣的處罰都可以,隻求能保住表哥一條性命呀!”
黎正青冷冷地瞧著她,半晌才道“家法處置可好?”
想也沒想,黎淑雅點頭道“女兒樂意替表哥受這家法!”
“二十鞭。”
“女兒願意!”
她的話音落下,院子裡忽然間就靜了下來,所有人都震驚了。
還是趙姨娘反應最快,撲到黎淑雅的身邊哭道“不行啊,淑雅,便是個男子都受不了那二十鞭,更何況是你這樣一個弱女子呢?這二十鞭下去,你定然是活不了了!”
黎淑雅替母親擦去臉上的淚珠,無比堅定道“女兒就算是死在家法下,也是女兒樂意的,是父親對女兒的恩賜!”說完用無比眷戀的目光瞧了黎正青一眼。
黎正青的臉上閃過不忍之色,但隨即就板著臉高聲喚道“小北,去把家法請出來吧!”
長隨小北急匆匆去了,不一會雙手捧著那帶著倒刺的皮鞭進了院子。
看見那皮鞭,趙姨娘就哀嚎一聲撲到了女兒的身上“不行啊,不能打淑雅啊,她若受了那些鞭傷,就算是不死,日後也沒法嫁人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