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昊天沒回答,而是笑笑地看著她,她略略有些窘,但還是說了“這次的事情結束之後,我想見見萱兒。”
萱兒是最早跟著她的婢女了,也是她重生到這裡之後除了暉兒完全信任和依賴的第一個人,她對萱兒的感情還是很深的,正是因為如此,她在得知萱兒原來是個奸細的時候才會那樣的生氣,她眼裡揉不下沙子,自然是不會再留她在身邊的。
現如今,她已經搞清楚了,白衣男子就是雲昊天,而雲昊天派萱兒到她身邊也確實沒有惡意,她在心底那份被背叛的疼痛也就消失了,這個時候倒反而十分想見她了。
雲昊天笑起來,悠悠道“那自然是可以的,萱兒若知道你想見她,不知道會多高興呢!”
黎雨初心裡一跳“她……真的高興?”
“當然了,她一直想回來陪伴你呢,但又怕你不能原諒她。”
聽到這話,黎雨初心裡一陣感動,竟有些期盼和萱兒的見麵了。
第二日早上剛剛起床,青叢就來了書香院“王爺讓夫人過去一趟。”
黎雨初過去了,看見雲昊天手裡拿了一封信,她心裡一跳,連忙過去將那封信拿過來看,字跡很熟悉,就是求福的,信中的內容跟黎正青說的一模一樣,結尾是求福的固定格式,寫著那一句“祝平安喜樂,福壽安康”,那個“樂”字果然還是寫錯了,裡麵多了一橫。
“這確是求福的親筆信。”黎雨初篤定道。
“那就好,有了這封信,我們至少可以確定黎正青去宮門口是應了求福的邀約而去的,不是去威脅他的。”雲昊天精神一振道。
“而且,我看過父親寫給求福的威脅信,可以證明,那封信是偽造的。另外,我跟陳二寶也聊過,能證明,那些綁架他的人絕不是父親的人,我想,如果陳二寶能把求福給他寫的信給我瞧瞧,我應該也能辨出真假來,現在隻有一件事了——”
“你父親的口供,他為什麼要認罪!”雲昊天打斷黎雨初的話接口道。
黎雨初與他相視一笑,點頭道“所以我還得想法子見我父親一麵。”
雲昊天點頭道“好,我去安排。”
兩人正事商議完畢,黎雨初想起雲昊天的傷來“我看看你的傷口愈合得如何。”說著就走到他跟前去扒拉他的襟口。
雲昊天笑嘻嘻道“似乎有些疼,你輕點。”
黎雨初立刻放輕了手上的動作,關切地問“這麼多天應該愈合得不錯了,怎麼還會疼?”
“主要是沒人每日裡撫摸的緣故。”雲昊天聲音略略發黯道。
黎雨初立時拍了他一下,嗔“你又不正經!”
他悶呼一聲,捂著胸口閉上了眼睛,好像很痛苦的樣子,黎雨初看看自己拍的部位正是他傷口的位置,知道自己無意中一打還真是把他給打疼了,心裡立時便有些歉疚,柔聲道“對不住,打到你的傷口了,來,我瞧瞧到底如何了。”
她去拉開雲昊天的衣襟將他的上衣從肩膀上扒下來,露出胸口,揭開紗布,她看見他的傷口已經快要結痂,周圍也沒有紅腫的情況,這才放心下來“傷口愈合得不錯,應該沒問題。”
話音剛落,便聽青叢的聲音在外麵高聲響起“婉玉小姐!”
青叢的話音還沒落下,便有人推開了屋門,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黎雨初猝不及防,也顧不上貼上雲昊天傷口上的紗布,就把他衣服往上一拉。拉得太著急了,也沒拉好,露著他的半截肩膀,這情景乍然瞧去顯得十分曖昧。
婉玉的步子頓時,露出驚愕的表情,片刻之後才回過神來紅著臉道“那個……打擾了,我出去。”說著就要退出去。
雲昊天將衣服拉好,咳咳兩聲道“既然來了,就進來吧,沒事,你嫂子就是給本王推拿肩膀呢。”
婉玉沒動,隻拿眼睛瞧著黎雨初,黎雨初紅著臉道“沒事,進來吧,婉玉,我們已經好了。”
婉玉這才笑意盈盈地走了進來,隨著她的進來,一股淡雅的香氣也跟著進來了,黎雨初這才留意她的手裡捧著一個花盆,花盆裡是一簇紫色的小花。
這不是薰衣草麼,黎雨初微微有些驚訝,說起來她重生到這個雲國之後還從來沒見過薰衣草呢,這倒是第一次見到。
婉玉將手裡的薰衣草放在桌子上“以前在青花樓的姐妹從良之後跟著夫君去了西滿國那邊做買賣,今早托人給我送了兩盆草來,說是西滿那邊的特色草叫薰衣草,顏色淡雅還有香氣,據說這香氣能安神助眠呢,我瞧著稀罕,便拿一盆來給義兄在屋中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