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雨初雲昊天李語初!
黎雨初裝模作樣的給她把了脈道“你這是受了風燥之邪,我給你開個外用的方子,你熬了水擦洗,怎麼也得擦洗個幾日才能漸漸好了,期間少不得得癢著,這可沒法子,你熬一熬吧。”
婉玉點點頭“我儘量熬著。”
黎雨初去給她開了外用的方子,又安慰她幾句便離開了。回到淩雲院放下自己的醫藥箱就忍不住先笑了“我瞧著她少不得要抓破了,在身上留下幾道印子。”
雲昊天也是忍俊不儘“你可真是調皮,這個當口了,還有心情戲耍她。”
“戲耍她一下都是輕的了,若不是後麵還有可能用著她,我非得好好揍她一頓不可。”黎雨初氣道。
雲昊天撫住她的手柔聲道“日後自會有人處罰她的,你不用著急。”
晉王快馬加鞭,隻用了兩日便從陪都趕到了京城,他到的那日,京城中忽然出現了一種質疑,說胡貴妃的寢宮著火厲害,就連皇上都受了點傷,而胡貴妃卻安然無恙,這件事也太過湊巧了!很快便有傳言道,七皇子監守自盜,故意燒毀自己母妃的寢宮為的就是害了皇上,然後再趁朝局不穩之時趁機篡奪皇位。一時間,朝中大臣分成兩派,一派主張力查七皇子,一派則站出來替七皇子辯解,說這些是有心之人趁機誣陷。一時間,政局不穩,人心惶惶。
這日黎蕭又來,將朝中局勢說與黎雨初知道,等他離開之後,黎雨初立刻就關上屋門問雲昊天“怎的還扯上七皇子了?這件事是你安排的嗎?”
雲昊天悠悠搖頭“勿需我安排,你認為有這樣的好機會,太子殿下會放過?”
黎雨初點頭道“也是,之前太子他們就想讓父親攀扯七皇子來著,父親寧願自己認罪都不乾這件事大約也是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了吧,現在宮中又發生了變故,他們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她說著想起什麼,眯眼瞧著雲昊天“這件事也在你的意料之中是不是?”
雲昊天悠悠笑道“這是將七弟拉到我們這一邊的絕好機會,若七弟能為太尉說話,那太尉洗刷冤屈的幾率就大得多了。起初這件事與七弟無關,他自不會去趟這場渾水——”
“怎麼與他無關?我父親便是為了維護他才承認弑君大罪的!”說到這裡黎雨初就氣憤地打斷了他的話。
她著急,雲昊天也不著急,不緊不慢地看著她道“不然你去找我七弟試試看?就說你的父親之所以會承認自己的弑君大罪就是為了維護他。”
黎雨初立時無語可駁,她若當真去跟七皇子這樣說,想必七皇子也是不會信的,到底空口白牙的,自己也沒有證據。即便他信了她的話,也可能選擇袖手旁觀,因為那個時候,他的利益還沒有受到實質性的損失。
但現在情況有所不同了,宮中發生那樣的事,朝堂之中又出現了那樣的謠言,七皇子即便是再清白也渾身是嘴說不清楚了,太子這個時候隻怕是更加落井下石,恨不得將他死死的踩在腳下才好。這個時候,黎雨初再去找七皇子說這件事,七皇子必定會與他們站在同一陣線上。
想明白其中的關鍵,黎雨初不由對雲昊天的謀算佩服得五體投地,看著眼前男子英俊無匹的麵龐,他深邃的星眸中閃著睿智的光芒,心中對他的愛慕不由又增添幾分,有些忍不住了,她走到他的輪椅邊俯身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雲昊天眸色一深,伸手就要去攀她的脖子,她笑著躲開了。
他噘起殷紅的唇,氣鼓鼓道“娘子,這可是你先撩的我,撩完就跑,這樣妥當麼?”
黎雨初臉帶桃花,嬌笑道“我哪有撩你,不過是覺得夫君你如此有本事,心中歡喜,情不自禁而已。”
他從輪椅上直立而起,身影一閃便將她擁進懷中了,黎雨初還沒反應過來,他的嘴唇就已經堵住了她的櫻桃小口……
良久之後,黎雨初滿頰緋紅地推開他,嬌聲道“你的手往哪摸呢!這是白日,暉兒說不定什麼時候就進來了!”
雲昊天嬉皮笑臉“那就晚上再摸。”
黎雨初沒好氣地瞪他一眼,這個男人永遠不知足。
謠言越鬨越凶,竟有丫鬟作證說胡貴妃那日原本是傍晚洗澡的,聽說皇上今夜要來便將原本要在傍晚洗的澡推遲到皇上來了之後才去洗,而且那丫鬟還說,原本胡貴妃是在正殿西暖閣的隔間裡洗澡的,那日卻特意換了個地方。
晉王立刻著手調查,發現有人瞧見胡貴妃的貼身丫鬟確實悄悄出了宮去,去了七皇子的府邸。這樣一來,七皇子跟他母親合謀要害皇上的流言越發的厲害起來,就連皇帝都似乎信了幾分,好幾日都沒有理會七皇子,還借口胡貴妃的寢宮被燒下旨讓胡貴妃暫搬到冷宮旁邊的那個小宮裡去,那個小宮以前是個失寵的太妃的居住之地,實在是不怎麼吉利,皇上此舉分明就是要冷落胡貴妃了。
一時間有許多朝中大臣原跟七皇子走得近些的,都紛紛遠離了,好像生怕七皇子有什麼,把他們都連累了似的。當真是人情冷暖,世態炎涼。
這日下午,暉兒剛剛睡醒午覺起來,黎雨初正在看著他喝甜湯,雲昊天忽然轉著輪椅進來了“你準備一下,一會跟我出門去。”
黎雨初略略驚訝“去哪裡?”
“七王府。”
“去七王府做什麼?”黎雨初心中微微一跳不由追問。
雲昊天露出一絲笑容“今日早朝上,父皇讓七弟去晉王住的彆院了,說是讓他去拜見皇叔以敘舊誼,但七弟才多大,皇叔多少年沒回京城了,他們之間哪有舊誼?”
“那是做什麼?”黎雨初好奇地問,“難不成是讓七王爺去被晉王質詢的嗎?”
“說是質詢雖是嚴重了些,但大體是這個意思吧,七弟去晉王的彆院絕不是去敘什麼舊情的,大約是被皇叔問問題去的。現如今謠言紛紛,有些證據似是而非,七弟一直想見父皇,父皇都沒召見,這次卻讓他去晉王彆院,分明就是讓他對晉王解釋一番的。父皇這意思大概是,你先跟主審此案的人解釋個清楚,若是解釋不清,那也彆來見我了!”
“七王爺若當真沒做,總能解釋清楚的吧!”黎雨初不由道。
雲昊天卻笑著搖頭“若他能解釋清楚,謠言又怎麼會到現在也止不住?分明那日他就沒有充足的人證物證來證明他跟這件事無關。你快些打扮一下,我們這就去,趁著七弟現如今心神不寧情緒沮喪,或許更容易說服他一些!”
黎雨初立刻讓春水給自己梳頭更衣,雲昊天轉著輪椅出去,出去之前停住,回頭瞧著她“也彆打扮得太好看了,免得讓我那七弟瞧了心神蕩漾的,再對你動了心。”
黎雨初啐他一口“你儘胡說八道!我都是個婦人了,他如何能瞧得上我?”
“那可未必,彆忘了,你雖是個婦人,但你到底跟他才是一般年歲!我這七弟審美也是頗好,小時候可沒少搶過我的東西,這次若再生了搶你的念頭可就不美了。”雲昊天眨著眼睛笑道。
“行了,彆貧了,不然我當真是沒時間打扮了。”黎雨初好氣又好笑,嗔道。他這才“哈哈”一笑出去了。
不一會,黎雨初就打扮妥當跟著雲昊天上了馬車直往七王府而去。馬車一路顛簸,車廂裡隻有黎雨初和雲昊天兩個人,黎雨初看著他輕聲問“現如今這所有不利於七王爺的謠言都是太子搞出來的?”
“想來應該是,目前隻有太子殿下才能從七弟的敗落中得到好處,即便不是他,隻要調查出來七弟是被冤枉的,大概大家都會篤定就是他了。”雲昊天悠悠道。
黎雨初沉默了半晌才神色嚴肅道“這太子倒還真有些本事,竟能弄出這麼多不利於七王爺的證據來,好像他當真有預知未來的本事一般。那丫鬟出來作證,我倒能理解,堂堂太子殿下想要買通個丫鬟易如反掌,隻是有人瞧見胡貴妃的丫鬟去了七王府,這倒是匪夷所思了,胡貴妃的丫鬟那晚到底在做什麼隻要找到證人便很容易就洗清嫌疑了呀!”
“也許那晚胡貴妃的丫鬟當真是去了七王府呢?”雲昊天微微笑著問。
“竟會如此巧合?”黎雨初睜大眼睛,“她去七王府做什麼?”
雲昊天聳聳肩膀“這就要問我那七弟了,一會我們就到七王府了,不然你親口問他?”
黎雨初白了他一眼,看見他的眼中閃爍著那種熟悉的狡滑的光芒……
車子很快就到了七王府,下車的那一刻,黎雨初抬頭瞧著七王府的大門,眉梢微微一挑。這七王府光大門的排場就比六王府氣派多了,由此可見他比雲昊天要風光多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