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發起高燒來了,黎家二小姐說那是之前腸癰留下的後遺症,癰毒入血了。”婆子回道。
“怎會如此,之前不是已經好了的嗎,怎會又癰毒入血了呢!”侯爺夫人說著就急匆匆起身往陳桓的院子走去。
到了院子裡,永平侯爺已經到了,正在聽黎雨初說話“之前三公子腸癰厲害,腸子已經完全化膿潰爛了,雖然我已經給三公子切掉了壞了的腸子,但卻無法控製癰毒的滲透,這癰毒到底會不會入血也得看病者自己的造化了,我們醫者無法控製。”
侯爺聽完就看向明道遠,明道遠點頭道“是這樣的,若是二小姐沒給三公子做手術的話,老夫也是沒有好法子的,最終三公子會因為癰毒入血而亡,幸好三公子碰見了二小姐能給他切除壞腸,但這癰毒會不會入血,當真就是看個人造化了。”
明道遠是有名的神醫,他都這麼說了,由不得侯爺不信,侯爺夫人聽了這話立時就用帕子抹著淚道“那可如何是好呢,現如今沒有什麼法子能救桓兒了嗎?”
明道遠沉重的搖了搖頭,侯爺夫人一個倒吸氣差點沒背過氣去,旁邊的婆子立刻趕著上來給她掐人中的掐人中,撫背的撫背,她這才稍稍好轉。
黎雨初不失時機地補充一句“現如今就看三公子自己的造化了,我們能用的藥自然會給他用上去,但能不能退燒就看他自己了,若是不能退燒,隻怕是沒多少日子了,若是退了燒,就否極泰來了。”
“那如何才能退燒?”侯爺立刻就問。
明道遠道“我們會給三公子開退熱祛毒的方子,但若他的正氣無法最終抵禦住癰毒,我們也是沒法子的。”
他說完,黎雨初忽然皺眉道“或許,可以用換血的法子?”
明道遠目光一亮,立時就問“如何換血?”
黎雨初沉聲道“就是把一個健康的人的血液輸入三公子的體中,然後三公子帶著癰毒的血回輸到那人的體內,這樣一來,三公子的病可解,但那個人就會像三公子一樣高燒不退無比凶險,甚至可能斃命。”
“怎能為了救人就害一個人的性命?”明道遠臉色微凜道,“這樣的法子未免太歪門邪道了!”
黎雨初也不反駁他,反而點頭道“是的,這個法子其實我也沒有把握,是之前聽一些江湖上練武之人說過的,具體的手段我知道,但從來沒試過。而且,那個給三公子換血的人也不好找啊,誰樂意為彆人犧牲自己的性命呢?”
“我們可以出高價,或許能有人樂意獻血!”侯爺夫人立刻道。
黎雨初搖頭“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的,必須是血型相合的人才行。這血型相合之人在親屬中比較多,這……”
說到親屬,侯爺便露出為難之色,府中的這些人讓誰去獻出命來也不合適啊!
“我來!”侯爺夫人自告奮勇,黎雨初看著她堅決的神色,心裡倒是暗暗佩服了,雖然她對自己的兒子控製欲很強,但到底為了兒子可以奮不顧身,這大概便是母親的心吧。
黎雨初正要回答她的話,旁邊的侯爺卻發話了“不可!你是桓兒的母親,若你為了救桓兒有個什麼事,日後讓桓兒如何自處?勢必會背上不孝的罪名!即便是他活了下來,大概一輩子都不會好過的。”
侯爺夫人一時未語,黎雨初跟著也道“夫人隻怕是不行了,夫人本就有眩暈之症,身體羸弱,若你跟三公子換血隻怕是凶多吉少,最好是能找個年輕點的人,這樣的人正氣往往充足,能扛過那癰毒去也是有可能的。”
話音剛落,就聽一個聲音道“讓我來試試吧!”這聲音雖然細弱,但是不知為何竟特彆的有穿透力。
眾人俱是訝異回頭,看見黎淑芸纖瘦的脊背挺得筆直緩緩走進院子裡來。
黎雨初快步走到她的身邊去輕斥“五妹,你到這裡來做什麼!快些回去!”
黎淑芸轉頭對她溫柔一笑“二姐,三公子危在旦夕你以為我能在屋子裡待得下去嗎?”
侯爺驚訝地挑起眉頭來看著黎淑芸,看來是不知道黎淑芸與陳桓的關係,想必陳桓在提及提親的事時是先告訴自己母親的,他知道母親這關難過。
旁邊的明道遠適時地笑問黎淑芸“瞧五小姐這擔憂的神色想必是和三公子情投意合了?”這一問恰到好處,算是替侯爺發了問。
黎淑芸臉色一紅,低頭不答,黎雨初歎口氣對侯爺道“實不相瞞,侯爺,我家妹子之前蒙受三公子相救大恩,後來又被三公子好心收留養傷,她與三公子早已是情投意合了,隻是因為家父蒙受大冤,兩人一直沒有戳破這層窗戶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