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桓連連點頭“我自然是記得的,這世上還有幾人能對我陳桓這般連性命都不要了呢!”
黎雨初笑道“行了,彆廢話了,快些行事吧!”說完兩人就忙碌起來了……
一個時辰後,陳桓的屋門被打開,黎雨初衣服上滿是斑駁血跡地走了出來,外麵守候的侯爺和侯爺夫人立刻就迎上來問“如何?”
黎雨初一副疲憊的神色,點頭道“換血成功了,現如今三公子和我五妹都昏睡著,三公子大概要不了多久就會醒來了,我五妹就——”她說著眼圈泛紅,說不下去了。
侯爺立刻安慰“也未必就一定有事吧?二小姐之前不也說過嗎,隻要能退了燒就行,咱們等著就是,五小姐吉人天相自會轉危為安的!”
黎雨初歎口氣道“也隻好如此了。”
眾人進屋去瞧陳桓和黎淑芸,瞧見他二人並列頭靠頭躺在床上,都在昏睡中,床帳的鉤子上掛著奇怪的用豬腸衣做的管子,管子裡麵似乎還有殘留的血液,而陳桓和黎淑芸的手腕上分彆有兩道血痕,似乎是刻意割破的,現在已經凝血了。
眾人瞧見這床上掛著的血管子就心裡瘮得慌了,更不會去問黎雨初過程是如何,隻有明道遠撫須瞧著床上的情況不知在想什麼。
眾人等了會,看見陳桓的眼睛緩緩地睜了開來,侯爺夫人頓時大喜撲上去道“我的桓兒,你終於醒了!”
陳桓虛弱地瞧著自己的母親,良久沒回應,黎雨初對侯爺夫妻倆道“三公子雖然沒事了,但到底是元氣大傷的人,我看侯爺和夫人還是先回去休息吧,這裡有我照料著就是。”
經曆過這麼驚險的一幕幕,侯爺夫人早就有精疲力儘之感,當下也不客氣,囑咐了兩句便挽著侯爺的胳膊離去了。他們一離去,黎雨初立刻就關上屋門,陳桓從床上一躍而下,看著依然昏迷的黎淑芸。
“當真要瞞著她嗎?”他十分心疼地問。
“若不瞞著她,你如何能得知她的真心?”黎雨初笑道,“而且淑芸不慣演戲,她若當真沒被下藥,隻怕她會露出馬腳。”
“這般昏迷地躺個幾天,對她當真沒有損害?”陳桓又問。
黎雨初白他一眼“你就彆擔心這個了,開始籌備你的婚禮事宜吧!”
提到婚禮,陳桓便轉移了注意力,像個等待什麼好消息的孩子一般搓著手表露出興奮憧憬之意。
黎雨初看他這模樣忍不住好笑“三公子,你彆歡喜得忘記做戲了,你要記得你才大病初愈而已,不能太過精力充沛的!”
陳桓這才警醒地點點頭“是了,是了。”然後又挨著黎淑芸躺下,握住了她的手。
黎雨初將注意事項再一次跟他講了一遍,防止他演得穿幫,他聽得連連點頭,而且十分入戲地裝出一副虛弱的模樣來。
這時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麵敲響了,明道遠的聲音響起來“二小姐,老夫可以進來瞧瞧三公子嗎?”
黎雨初立刻對陳桓使眼色,低聲囑咐“裝像一點。”陳桓立刻做出一副虛弱的模樣來,躺在床上睜隻眼閉隻眼的。
黎雨初這才去給明道遠開了門,明道遠進來緩緩走到陳桓的床邊,低頭瞧著他問“三公子覺得如何?”
“隻是全身虛乏無力,彆的倒是不顯。”
明道遠輕輕一笑回道“三公子是應該感到疲乏的,素來演戲最耗費體力的。”
他這話出口,黎雨初和陳桓均是一凜,黎雨初轉頭去看著明道遠,看見他眼中含著溫和笑意,心中便是一鬆。
“既然明神醫知道是演戲,為何當初要幫我們?”黎雨初乾脆也不裝了,直截了當地問。
他笑道“因為我知道,你們這麼做是出於好意,君子有成人之美,我為何不乾脆順水推舟呢?”
黎雨初也笑起來,問“不知道明神醫是什麼時候發現我們是在做戲的?”
“在二小姐提出換血之法的時候,老夫就有所懷疑了,這個法子行走大江南北見識過各種五花八門的奇病,但從未聽說過,最關鍵的是,聽二小姐說的這個換血療法的原理,似乎沒什麼道理在醫理上能說得通的。二小姐一貫行醫嚴謹,怎會提出這樣的法子,這邊讓老夫更加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