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雨初心中一跳“你怎麼回答的？”
“我當然是回答，娘親最寶貝的東西是我啦！”暉兒笑嘻嘻地說。
黎雨初跟著也笑起來“暉兒說得沒錯，娘親最寶貝的東西就是暉兒！”
沒幾日，紫魄那裡有了消息，說是他的人拿了婉玉的畫像悄悄地在那個胡同區打聽了，說是有個耳聾的老嫗認出來畫像中的人，說她長得像是十多年前秦姓的一戶人家的女兒。
這戶人家的男人原是個當兵的做到了千總，後來不知為什麼死了，這家的女人在夫君死後就一病不起了，沒幾日也跟著死了，隻留下一個十歲的女孩，後來這女孩也不見了，再沒人見過她。
“知道這女孩的父親是個千總那就好查了，我去找人查一查。”黎雨初對雲昊天道。
雲昊天笑答“我原還考慮著要找什麼人去調查這件事呢，你竟有人，那再好不過了，若是以六王爺的身份去關注一個千總的死活，這很容易讓人發覺我的真實意圖，但如果是你悄悄行事，也許更好。”
黎雨初點點頭，將春水叫過來囑咐她去找卓誌元一趟，請他幫忙打聽一下這件事。春水立刻就去了，到了傍晚的時候回來道“卓誌元讓小姐放心，他說一旦有了消息就會來告訴您的。她頓了下，忽然臉紅起來，卓誌元還說……”
黎雨初奇問“說什麼？”
“他說他發現軍中有人在盯著自己，怕是跟小姐和六王爺敵對的人，日後小姐有事隻讓我去找他，對外就說他相中了奴婢，兩人正在悄悄交往。有什麼事，他會告訴奴婢，奴婢再告訴小姐。”春水越說臉色越紅。
黎雨初看得笑起來“那敢情好啊，就說你與他已經有婚約了！”說完她又拍腿，“這樣是不是不妥當，日後影響你嫁人？”
春水羞嗔“小姐，奴婢早說了的，奴婢不嫁人了，日後就伺候小姐，除非小姐不要奴婢了！”
黎雨初趕忙擺手道“我怎會不要你呢，定然是要的，要的，好好好，咱們不提嫁人的事了，反正你也不打算嫁人了，那就對外宣稱你和卓誌元私下裡有了婚約就是了，這樣一來，日後你可以常常去他那走動，我們能得到更多的消息。”
春水紅著臉沒回答，黎雨初心中暗笑。
卓誌元的消息果然來得快，不兩日就來了，但他沒有進府來拜見黎雨初，而是悄悄在門房處遞了點銀子讓門房將春水給叫了出去，春水去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回來了，對黎雨初道“小姐，他打聽到了，十年前確實有個叫秦祝的千總死了，他是在京城的城郊駐紮軍裡當千總來著，據說當時是因為太尉大人來檢閱，他被抓著半夜值守的時候喝酒，被太尉大人打了二十軍棍，也不知他是體弱還是怎麼，打完之後沒幾日竟一命嗚呼了，後來，他的夫人也病倒了，不久就死了，唯一的女兒也不知所蹤了。”
“他的女兒叫什麼名字，可知道？”黎雨初追問。
春水回道“說是好像叫霜兒。”
“秦霜……晴霜！”黎雨初驚聲低呼。
春水也是臉上變色“怎麼會那麼巧，婉玉小姐在青花樓的名字竟與那女孩的名字聽上去一樣，雖然字有點不同。”
黎雨初沉著臉道“也許不是聽上去一樣，根本就是同一個人，隻不過為了掩飾身份，才改了個字而已。”
春水驚得捂住嘴巴，對於之前他們對婉玉的懷疑，她是一概不知的，所以乍然知道這件事顯得十分吃驚。
黎雨初對她道“這件事你不可告訴任何人，包括暉兒，暉兒這些日子跟婉玉走得近，他到底還是孩子我怕他會說漏了嘴去。”
春水連連點頭。
晚上，雲昊天回來之後，黎雨初將這件事告訴了他，雲昊天皺眉道“這個晴霜早先便是從黎蕭那裡下手的，她的父親是被你父親責罰才死的，想必她是非常想報仇的。”
“這麼說，她的背後沒有主子，她就是為了報仇？”黎雨初插口問。
雲昊天沒回答，而是接著道“黎蕭為了她與國舅爺的大公子發生矛盾，這個能理解，她是為了從黎蕭那裡報複你們黎家。但最好的報複不應該是繼續跟黎蕭來往，非要嫁給黎蕭搞得黎家雞犬不寧才對嗎，為何她會爽快的跟黎蕭分手，讓黎蕭跟公主成親，自己卻留在了我六王府？”
他雖沒直接回答，但黎雨初卻知道了答案，點頭沉吟“一個女子從小失去父母雙親，最後卻會了武功，若是這些是她自己學來的，我可真是不信，若是個好好的女子自己混出一身武藝來，為何還要去青樓，她即便是要報仇，法子也多得是，沒必要一定去青樓不可。這背後隻有一個理由——”
雲昊天微笑著問“什麼理由？”
“那就是她的背後還有主子，是這個主子收留並培養了她，她去青樓是受了主子的指使，為的不光是她自己報仇，還為了其他目的。”黎雨初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