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雨初雲昊天李語初!
聽到這話,雲昊天連連擺手“那還是算了,把這件事推到明神醫的頭上吧,反正他已經是神醫了,不怕彆人踏破門檻,我的娘子可不能出去拋頭露麵的,還要給各種人看腿什麼的。”說著將黎雨初給摟進懷裡親了親。
黎雨初笑著將他推開,問“那接下來我們怎麼辦?淨逃走了,太子少了個得力的幫手,我們要不要趁勢加快對太子的行動?”
雲昊天臉色立刻變得嚴肅起來,思索了會道“本來想從四哥那裡下手找出太子的弱點的,現在看來是不行了。我一時還真的找不到什麼好的突破點。”
黎雨初跟著歎口氣,太子到底根基深厚不是那麼容易撼動的。想著,她就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腕子上的鐲子,如果自己能解開這銀鐲上的秘密就好了。
“我看,我們還是要各個擊破才好,四哥這人行事破綻多,我讓紫魄最近重點盯著他,隻要找到他的錯處就想法子把他給搞掉,咱們慢慢地將太子的牙給拔了。”耳邊雲昊天輕輕道。
黎雨初點點頭,表示同意。
回到六王府,青叢剛剛幫黎雨初將臉上的易容給去了,暉兒就聞風來了。自然少不了一番母慈子孝的場景,暉兒滾在黎雨初的懷裡撒嬌道“娘親出去兩日,暉兒想死娘親了!”
黎雨初捧著暉兒的小臉蛋也是左親右親的,十分親熱。末了,暉兒給黎雨初捏著肩膀問“娘親,這次的事情辦得可順利?”
黎雨初看向雲昊天,不知道他怎樣跟孩子解釋自己不在家的原因的,雲昊天笑著替黎雨初答了“你娘親那麼厲害的人怎麼可能辦不好事呢?自然是馬到成功的!”
暉兒倒也乖巧,不問娘親辦的是什麼事,隻拍手叫好“娘親最厲害的!”
一家子說笑著吃了早飯,雲昊天正準備給暉兒上課,前麵門房來了消息“黎府送了信來,說今日是四少爺的生辰,黎老爺和夫人請王爺和夫人一起回去相聚。”
黎雨初這才拍著腦袋想起來“哎呀,這幾日光忙著我們的事了,連四弟的生辰都忘記了,上次回家的時候五妹還提醒我了呢,說是四弟的生日快要到了,讓我記得給他準備個禮物。”
暉兒立刻上來笑眯眯道“娘親不用煩惱,暉兒已經幫娘親準備好禮物了。”說著對破風道,“你去我屋裡把禮物拿來給爹娘瞧瞧。”
破風一陣風似的去了,不一會回來,拿了兩個禮盒,一個大些,打開來,裡麵放著一整套的文房四寶,都是上好的東西。
瞧見那套文房四寶,雲昊天好氣又好笑的伸出指頭點著暉兒的小腦袋“你又拿我書房裡的好東西送人了,你可真會借花獻佛啊!”
暉兒搖晃著小腦袋道“我可沒送給外人呀,那是我的舅舅,娘親的弟弟呢!而且,這是娘親沒工夫準備禮物,暉兒這才從爹的書房裡挑選的!爹的書房裡比這好的東西多著了,我這是拿了最不值錢的東西了。”
他知道雲昊天最怕最疼的便是黎雨初,一口一個娘親的,說得雲昊天竟是無話反駁,最後點頭道“好吧,好吧,你是對的,那讓我們看看你又拿了什麼作為你的禮物送給舅舅了?”
暉兒將那個小禮盒打開,裡麵裝著一把做工精致的連弩,他頗為自豪地挺起胸膛脆聲道“這禮物可是我自己親手做的,在我的連弩的基礎上改良過的,射程更遠,威力更大呢!我可沒拿爹書房裡的好東西!”
黎雨初意外“你怎麼送你小舅這個?他是個讀書人呀。”
“那日回外祖父家,我看見小舅在跟大舅學武,想著他定然喜歡這些,便做了送他。”暉兒回答。
雲昊天笑著摸摸暉兒的小腦袋道“這孩子有心了,要我看,這個連弩可比那一套文房四寶還要值錢。”
被誇,暉兒眼睛亮亮地揚著小下巴,很得意地看著黎雨初。
黎雨初笑道“是啊,是啊,我們暉兒向來最有心了,好了,你快些去換身好看些的衣裳,我們去外祖父家。”
很快一家三口就坐上了去黎家的馬車,黎家的其他兒女也都來了,黎雨初夫妻倆是最後一個來的。黎雨初他們來了之後大家聚著繼續聊天,暉兒獻寶似的把自己做的連弩拿出來送給黎暮,黎暮看上去非常喜歡,伸手一遍又一遍地撫著連弩。
黎雨初笑道“四弟,往日裡沒見你對兵器這麼喜歡啊,今日怎得對暉兒做的連弩如此上心?”
黎暮還沒回答呢,黎淑蕎就搶著替黎暮回答了“二姐有所不知,四哥自從外麵回來之後便棄文從武啦,以前我記得四哥說他日後要做宰相的,現如今四哥卻口口聲聲說自己要當個父親這樣的武官,武功卓絕馳騁疆場!”
“四弟怎的變了?”黎雨初笑問黎暮。
黎暮嚴肅回答“家中遭逢大變的時候我就有了深刻的感悟,男子若沒有點功夫不但連自己都不能保護,更遑論家人了。所以我便想,怎麼也得好好把武功練好了!”
他這話出口,眾人均沉默了。大家都知道,在那次變故中,黎暮被之前的廷尉發配到京郊的煤礦裡做苦工,吃儘了苦頭,想必正是因為如此被人欺辱的經曆才讓他發憤圖強開始研習武藝,誓在今後的日子裡至少能靠武力護住自己和家人的周全。
廳中一時寂靜,大家都小心翼翼地看著黎暮,不敢多言。
到底還是黎淑蕎年紀小,沒有那麼多避諱和想法,問黎暮“四哥,你在煤礦的時候是不是受了他們很多欺負?他們都怎麼欺負你的,你說給大哥和三哥聽著,回頭他們要是有機會了也可以幫你報仇!”
黎暮卻淡淡回答“我的仇我自己報就好。”
一直在旁不言語的雲昊天這個時候忽然開了口“四公子,恕本王冒昧,你能否說說自己在煤礦的所見所聞嗎?”
他這麼一問,黎雨初立刻就明白了他的用意,這煤礦是皇帝交給四王爺管理的,若是這裡麵有什麼貪腐之類的貓膩,四王爺就得吃不了兜著走,這是個很好拔除太子爪牙的下手點啊!
看見黎暮因為雲昊天的問題皺起眉頭,黎雨初趕忙幫雲昊天解釋“四弟,王爺不是讓你說你被人欺負的事情,他是讓你說說在煤礦裡的見聞。”
“見聞?”黎暮訝異地看著雲昊天問。
雲昊天點頭“想必你是知道的,這個煤礦是由四王爺管理的,四王爺一向心粗,說不定就會出什麼紕漏。”
他沒明著說,陳桓卻接口道“四王爺是太子殿下的人,好像當初陷害嶽丈的廷尉樸讚也是太子殿下的人。”
黎暮雖然年紀小,但從小在這種權力的中心長大,即便是耳濡目染也懂得個中道理了,點頭道“我懂得了,王爺,我想想。”
他仰頭看著外麵的天空,好像在竭力地把自己想要深埋在記憶裡的東西挖出來,過了會,他眼睛一亮對雲昊天道“我記得四王爺固定的每隔十日就會來一次,他來的時候同時會帶來兩輛大車,有一次我無意中瞧見有煤工在往他的車上裝煤。當時我還覺得奇怪呢,怎的四王爺自己用煤還要自己來取?”
“不,王府日常用的石炭都是統一分配的,並不能直接到礦上去取。我們雲國的法律規定過的,所有的礦藏開采出來的東西都歸國家所有,礦上會有專門的人員記錄每日開采的數量和運送數量進行核對,除了官府規定的出項,誰也不能私自帶走。”雲昊天插口道。
黎暮點頭“是的,起初我小,並不知道這些東西,後來我逃出來之後才知道的,現在想來,四王爺這個行為定然是有問題的,他分明就是在私自往外運煤。”
“可是如六王爺所說,礦上的核對製度甚嚴,想必這些數據定然會每隔一段時間就上報上去核查,四王爺怎麼能做到長期偷偷往外運煤的呢?”黎淑芸皺著眉頭提出疑問。
陳桓沉聲接口道“若這礦上從上到下都被收買了,那就可以做些假數據逃過上麵的核查了。煤這東西價格昂貴,黑市上的價格更是炒得很高,稍微拿出去一賣,便能得大筆收入。”
黎正青沉肅著臉道“看來這裡麵定然是有貓膩了,這些礦都是我們雲國的東西,怎麼能拿去給某些人中飽私囊呢,你們定要好好調查調查才是!”
雲昊天緩緩點頭,與陳桓對視了一眼。
第二日,雲昊天去上早朝,卻是到了快傍晚才回來,黎雨初問他“你這是做什麼去了?”
他悠悠道“今日下了早朝便和七弟一起去了他府中,對弈之後用了午膳,稍事休息之後才回來。”
黎雨初瞧著他,眸光明亮“我看你定然不是單純找七王爺對弈這麼簡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