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些人麵前,雲昊天若再承認自己“懼內”,對他日後管轄下屬沒什麼好處。畢竟這是在男尊女卑的封建社會,男人這方麵的麵子還是很重要的!
黎雨初如何會不體諒雲昊天的難處,不等他回答,她先笑起來“九少爺此言差矣,不是妾身要管王爺,王爺身份尊貴,妾身隻有伺候王爺的份,如何敢管著王爺呢?妾身隻是擔心王爺而已,王爺素來不勝酒力,喝多之後第二日便難受得緊,這些女子挨著王爺隻管一味的勸酒,妾身是擔心王爺傷了身體才對這些女子生氣的。”
她說著目光對那女子上下瞟了一眼“何況,這些女子人儘可夫的,可檢查過身子乾不乾淨了?彆王爺風流一晚,再惹下什麼不乾淨的病來,那可就不妥了。”
說完她眸光一轉看向驛館的主管,眼中似有淩厲之光閃過“王爺的身子可是大事,真出了事,有些人是擔當不起的!”
今日之事顯然是胡廷安排,但這主管定然也有所參與,不然也不會如此方便,她跟胡廷自然是說不通,那就給那主管施加壓力。
那主管滿頭大汗,不知道說什麼好。
雲昊天一副酒醉的模樣,順口道“說得有理,本王身子弱,可真經不住折騰。”
“夫人放心,你嫌這女子不乾淨,我們自找個乾淨的來伺候王爺就是!”胡廷高聲道,拍拍手掌。
掌聲落下,一個女子便盈盈地從外麵走了進來,人還未走近,香風就飄了過來,不是那種刺鼻的廉價香水,是那種清清雅雅的花香,聞得人心脾均沁。
屋內眾男子,包括明道遠在內,看著那女子目光都是一亮。
黎雨初側目看去,隻見那女子盈盈弱弱,走起路來當真是弱柳扶風。再看容貌,清麗絕色,小小的瓜子臉,大大的眼睛,皮膚雪白,看上去就像是一隻無害可愛的小白兔,讓人望而心動。
待那女子走近了,胡廷對黎雨初道“這女子是個清倌,讓她來伺候王爺,夫人就不會覺得她臟了吧?”
黎雨初沒答話,瞪眼望著他,她就知道這個人不會輕易善罷甘休,原以為他會想法子對付她,卻不想是這樣對付的,給她的男人找女人!不得不說,這個法子最是讓人堵心!
胡廷轉而看向雲昊天“王爺,這女子是我送給王爺的,她沒什麼長處,跳舞卻是極美,歌聲也婉轉,王爺閒悶的時候讓她來伺候,找個樂子也是好的。”
雲昊天立刻推拒“公子的好意,本王心領了,隻是這禮物太過貴重,本王素來也不好此道,公子還是自己留著吧。”
“王爺不會當真懼內吧?”胡廷頗為不客氣道,眼角眉梢勾著嘲諷。
雲昊天一噎,之前就對黎雨初頗有微詞的邢刻這個時候顫悠著胡子站起身來氣憤道“男子漢大丈夫,豈能被女子所製?王爺是個做大事的人,若是這般,說出去會被人笑話的。人們會覺得,王爺連個女子都怕,日後還怎麼管轄眾人?”
驛館的主管跟著也附和“小人們素來聽聞王爺對自己的妾室十分愛護,不過女人過份寵溺了隻會讓她們不知輕重,爬到男人的頭上來。王爺身份尊貴,日後還要威名,今日若是連個清倌人都要不得,說出去對王爺名聲當真是不好啊!”
“正是如此,想必皇上知道王爺如此懼內,也會覺得王爺不堪大任吧!”胡廷補上一句。
眾男人勸話都扯到皇上頭上了,這勢頭,雲昊天若說不要,當真是要被人笑話死了。雲昊天淡笑不語,不置可否。
胡廷挑釁地看著黎雨初“夫人難道當真要阻攔王爺嗎?”
黎雨初重重咬了下嘴唇,她是個識大體的人,這個當口當然不能讓雲昊天沒麵子,隻好道“我哪裡敢,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你們男人快活了,你們自便就是!”說完她也不看雲昊天,轉身就離開了。
等著出了前院,她看見屋內的絲竹聲又響了起來,她捏了下拳頭,加快步子往後院走去。
三更敲過,四更敲過,雲昊天還是沒回來,黎雨初孤枕難眠,推門出屋,在院子裡閒逛。
那個該死的雲昊天不會當真跟那個女人睡了吧!說好了,隻愛她一個人的呢?說好了她就是唯一的妾室的呢!
她的心裡像是攢著一團火,說不出的焦灼煎熬。
一個人影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跳出來,擋在了她的麵前,黎雨初警惕地往後一步,仰頭看著那帶著壞笑的臉龐“胡廷,你半夜裡攔住我的去路,是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