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雨初雲昊天李語初!
她仰頭將渾濁的目光瞧向他們,雲昊天將臉上的白色麵紗揭開,她似乎有那麼一陣子都沒能認出他們來,當她漸漸的回過神麵前的人是誰的時候,眼中冒出憤怒的火焰!
“是你們!”她顫巍巍站起身來,目光又凶又狠,“我殺了你們!”說著就朝他們兩人撲了過來。
雲昊天摟著黎雨初輕巧地閃了下身,胡貴妃就撲了個空,踉蹌著往前跌了幾步,差點摔倒在地上。
她扶著牆回頭,死死地瞪著他們“你們來做什麼,是來羞辱我的嗎?”
“我們還沒有那麼無聊,我們今晚來是想跟你平心靜氣地聊一聊的。”雲昊天沉聲道。
“聊什麼,我與你們有什麼可聊的!你們把我兒子害成了那樣,把我害成了那樣,我們之間是你死我活,有什麼可聊的!”
聽到這話,雲昊天輕笑出聲,問她“我們把你兒子害成什麼樣子了?他是缺胳膊少腿,還是癱瘓在床了?還是沒吃沒穿,恣意被人淩辱了?”
“你們把他趕出了京城,奪走了原本屬於他的太子之位!”
“胡貴妃,你可彆忘了,是七弟自己請封離開的。”
“還不是你們利用了他的感情麼!”胡貴妃說著臉色猙獰地伸手指著黎雨初,“你們明知道我那傻兒子對這個狐媚子一往情深,你們就利用他,設計讓他跟阮華薇反目成仇,讓他到最後在京城裡待不下去了!”
聽到這裡,黎雨初輕輕搖頭“胡貴妃,您說錯了,我從來都沒有利用過七王爺的感情,從來沒有!自始至終他都是一廂情願,我心裡很感激他對我的好,但我從來沒有給過他任何的回應。
“他和阮華薇的事情不是我主導的,阮華薇會死也絕對不單是七王爺推了她一下的緣故,阮華薇的孩子太大了,才會導致她難產的,而讓她的胎兒過大卻是他們阮家四少夫人做的事,換句話說,即便七王爺不推阮華薇,阮華薇到自然生產那日也一樣會因為孩子過大而難產而死,七王爺隻不過是倒黴而已,做了這件事的引子。”
看見胡貴妃眼中閃過疑惑之色,黎雨初道“這件事其實不難查證,您隻需要找人到阮府稍微打聽下就會知道的。”
胡貴妃不說話了。
雲昊天緩緩開口道“胡貴妃,其實你平心靜氣地想一想,留在京城爭奪太子之位難道當真是對七弟最好的選擇嗎?七弟是赤子心腸,朝堂之上的爾虞我詐未必是他強項。”
“難道就讓給你這樣陰險毒辣的小人麼!”胡貴妃氣罵道,雖是這麼罵,但她的心裡對於雲昊天的話還是有幾分認同的。
雖然她這個兒子能力卓越,但性格上確實太熾烈真誠了些,這跟他從小一帆風順還有本身的性格有些關係,若論心思複雜,他是遠遠及不過眼前這個現太子的。能臥薪嘗膽那麼多年的人,絕對是狠角色。
“我承認我會用手段,但我自認為自己絕對稱不上陰險毒辣,對於七弟,我也從來沒想著將他害到無法立足的地步。”雲昊天沉聲道,眼中有種堅定,“實話跟你說吧,對於太子之位,許多年前我就是誌在必得的,我謀劃了這麼多年,不會輕易言敗,即便七弟沒有走,還留在京城裡,也未必就當真能爭得過我。”
胡貴妃看著他清俊麵容裡帶著果毅,靜默不語。
雲昊天接著道“若說陰險毒辣,隻怕是另有其人。我隻問胡貴妃你,你當真那麼心狠,為了給自己的兒子出氣,為了害我和黎雨初,能舍得出父皇的身子,狠心給他下毒嗎?”
“當然不——”胡貴妃的話說到一半就咽了回去,她的神色沮喪下來,低頭悶悶道,“罷了,現在辯白又有什麼用呢,我與他隻怕是死生再不複相見了。”
“難道事到如今你還沒明白過來嗎,你隻不過是被人利用了而已!”雲昊天提高聲音道。
這話像個炸雷一樣將胡貴妃從沮喪中炸醒,她猛的抬頭盯著雲昊天“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隻想想,你起初可有過要給父皇下毒來陷害我們這樣的心思?”雲昊天問。
她臉色微變,喃喃道“還當真是沒有,我隻是恨你們,日日想著怎麼對付你們,卻又沒有好法子。”
“那是誰幫你想到這個法子的?”雲昊天進一步引導。
胡貴妃想了想,臉色微變“薛玲瓏!”
“那些日子她常常進宮來陪著我刺繡,她很健談,常常跟我談及民間的一些趣事,有一次她跟我講了一個故事,說是一家人家的兒媳婦有個很討厭的妯娌!總是欺負她,她很生氣,後來便在自己公公的飯碗裡下了點毒,偏巧那日是她的妯娌做飯,公公中毒之後查出來,便將她那個妯娌給休了,從此之後她就過上了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