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昊天。”黎雨初脫口回答。
他點點頭,快步走出了黎雨初的房間,黎雨初想知道的答案,他終歸還是沒有回答。
第二日,黎雨初一起床便去問彌素“涼走了嗎?”
彌素深深地看著她回答“走了,他天一亮就離開了。”
黎雨初難掩失望。
“怎麼,他走了你似乎很傷心?”彌素笑問。
“到底是自己的哥哥,見麵不過隻相處了一日就要各奔東西,我能不感傷麼?”黎雨初悶悶道。
“那你就快些教我們的太醫針灸之術吧,早些教完你就能早一點回那北部落去,就能早點見到你的哥哥了。”彌素道。
黎雨初點頭,收起心思道“大人放心就是了,我說了會教就一定會教好的。”
她不能對彌素直言的是,針灸這門手藝想學會不難,想要學得非常精通就不容易了,畢竟拓達國太醫的醫學知識體係和雲國的並不相同,針灸之術是建立在雲國的醫學基礎上的。但她不能說,因為一旦說了,她想要回雲國就遙遙無期了。
當日下午便有拓達國不在宮中當值的太醫來彌素的府上學習針灸之術,在這之前,黎雨初已經做好了教案,從最基本的認穴開始說起,足足講了兩個時辰,直講得口乾舌燥。
她在那幾個太醫中挑選了一個最為年輕的,因為年輕人接受起新鮮事物來相對容易一些,她打算著重培養這個小太醫,等他學精了之後讓他再教彆人,她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如此馬不停蹄的教了幾日,終於讓那個小太醫入了門。
這日,彌素來對黎雨初道“今日是我們拓達國的冬節,可汗在宮中設宴,宴請朝中大臣和一些王公貴族赴宴,可汗特意囑咐我,說讓我請你也去。”
黎雨初連忙推辭“我也不懂拓達語,更加不懂你們拓達的禮儀,去了也是失禮,勞煩大人替我跟可汗道個罪,我就不去了吧。”
“隻怕是不行了,可汗大約是猜到黎大夫你會推辭,所以跟我說的時候刻意囑咐我一定要邀請到你,不然就要問我個辦事不得力之罪。我若是替你去道罪,隻怕連我自己的罪都要定了。”彌素苦笑道。
“不過黎大夫也不用擔心,可汗特許讓黎大夫可以帶著你的翻譯同去,而且還賞賜了衣服和首飾給黎大夫。”彌素說著拍拍手,便有婢女捧著衣物和首飾進來了。
看到這架勢,黎雨初知道不好推辭了,隻得應下來,開始收拾打扮。
傍晚時分,她坐彌素府上的馬車跟著他一道進了宮去。
進了宮之後,黎雨初也算是長了見識,她看到很多的達官貴人帶著女眷進宮去,這種大規模的“君臣共祝”在雲國可是不多見的。
拓達人在男女大防上不講究,因而大殿之中,男女同席,倒也熱鬨。
黎雨初跟著彌素一起來的,自然與他同席,他們坐定之後,便有無數目光朝她射過來,男女都有。
香香坐在黎雨初的身後,悄悄靠近了對她道“小姐,放眼望去,你是這席中最美的女子了,難怪那些男男女女的都來看你,看得奴婢我心裡都發毛了。”
黎雨初輕聲對她道“一會宴席開始,我就喝幾杯酒,然後托詞不勝酒力離開就是。”
香香捂嘴輕笑道“這樣也好,不然我覺得,隻怕小姐您要被那些夫人小姐嫉妒的目光給穿透了。”
眾人入席坐定之後,過了會,可汗帶著可敦走了進來,眾人又起身行禮,黎雨初跟著大家也行拓達禮。
可汗讓大家落座,晚宴開始,歌舞跳起來,好酒喝起來,拓達人粗獷,甚至有幾個貴族當著可汗的麵就劃起拳來了。
可汗倒也不在意,隻笑眯眯地喝酒吃肉,看著眾人玩鬨。
黎雨初喝了幾口拓達國的酒,感覺那酒十分烈,自己竟當真是有點不勝酒力了,便對彌素說自己要先行告退。
彌素正跟其他幾個官員喝酒興起,對她道“現在告退可不是我能做主的了,你去跟可汗告辭吧,他若同意你走,你自然就可以離開。”
沒法,黎雨初隻好帶著香香往可汗的上座走去。
可汗喝了點酒,看著黎雨初的時候眯著眼睛,目光有點飄。
黎雨初被他看得心裡有點不爽,隻得硬著頭皮行了個禮道“可汗體諒,小女有些不勝酒力,想要告辭了。”
可汗沒答話,隻那麼眯著眼看著她,還是旁邊的可敦扯了扯可汗的袖子,他才回過神來“哦,我們拓達國的酒是烈了些,黎大夫身子嬌弱,不勝酒力那是自然,不如這樣吧,今晚你就留在可敦的宮中休息一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