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點頭,轉頭對著萱兒“明日他再來的話,你就帶他進來見我。”
萱兒點頭。
第二日下午,出於關切心理,黎雨初早早去了墨墨的屋中等著盧宣來,盧宣果然來了,萱兒便帶著他徑直進了來。
黎雨初將屋子讓給他們兩人,自己出去等著,過了沒多一會,盧宣出來了,臉上帶著點沮喪之色,手裡還握著那個瑩潤剔透的玉鐲子。黎雨初知道,墨墨定然是狠狠地拒絕了他。
心裡略略有些不忍,她上前想要安慰他幾句“盧公子,興許你們當真沒有緣分,你還是想開點吧,你遲早會遇到那個最適合你的女人的。”
盧宣望著她,神色很認真“我看出來了,她的心裡有傷,因為那個傷她不敢接受我,我想好了,不管她心裡有什麼傷,我都會等的,我就默默守候她,等著她從傷痛裡走出來的那一天。”
黎雨初感動起來,這個男人是少有的好男人啊!她一時竟然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
過了會,她才道“我建議你還是不要等了,也許等來等去,守來守去,不是你的依然還不是你的。”
“若是讓我瞧見她日後有著落,我自然會死心。”盧宣執著道。
黎雨初沒法再勸他,隻得歎口氣,目送他走遠了。
回到屋裡,她瞧見墨墨滿臉淚痕,想是觸動了傷心事。
她上前撫住她的肩頭輕輕問“你忘不了慕風是嗎?你還愛著他的,是不是?”
“我不愛他。”墨墨聲音有些僵硬。
黎雨初將她摟進懷裡,輕輕撫著她的背,不再說話,情傷隻能交給時間了。
這晚,她問雲昊天“你可知道西滿國的情況,東院大王慕風現如今如何了?”
“聽說,他支持的二皇子順利登基成為了西滿國的國君,西滿國的局勢才剛剛穩定下來,西院大王在這次的奪權事件中大大得罪了二皇子,二皇子登基之後,已經將西院大王給殺了,自此,西滿國的軍事大權由慕風一人獨攬了。”雲昊天回答,看來他打探得還是蠻清楚的。
黎雨初幽幽地“哦”一聲,慕風現在獨攬大權,是西滿國炙手可熱的人物了,想必應該是忙得很吧,這樣的話,他大概早就將墨墨忘記了吧,日後應該也會娶個高門貴女了吧……
她有點心疼墨墨,可憐這女子,心裡還有那個男人!
盧宣的花倒是不送來了,但卻換了個項目,每日裡送墨墨一個小玩意,不是什麼貴重的,今日是個手紮的螞蚱,明兒是個自己用兵器的零件做的簪子,看上去應該都是他親手做的,很用了心思。
墨墨也沒有將他的東西退回去,也許也是不忍心退回去吧。
如此過了沒幾日,京城裡關於盧宣追求太子府一位姑娘的事情就傳遍了京城,據說這位姑娘是太子和太子侍妾在西北打仗的時候救的,帶了回來,還是個盲女。
一時間京城中的夫人小姐眾說紛紜,有人說盧宣是個好男人的,也有人說盧宣是個傻子的,瞎子都要,更有人說盧宣是為了攀附太子才這樣倒貼的。但盧宣每日的禮物從來沒有因為這些流言間斷過。
這日,雲昊天上早朝回來,對黎雨初道“你知道麼,盧宣被人刺傷了,傷得不輕。皇帝得知之後大怒,說要徹查行凶者。”
“啊!盧宣怎麼會被刺傷了!”黎雨初驚聲道,“他得罪什麼人了嗎?”
雲昊天搖頭“沒聽說他得罪什麼人啊!據說昨晚他應邀參加個晚宴,結果一直到深夜都沒回去,他府中的人便出去找他,結果在街道的角落裡發現了倒在血泊裡的他。據說他差點沒死了,傷得很重。”
黎雨初凝眉思索片刻道“不如我去瞧瞧他吧,我是大夫或許能幫上點忙?”
她想了想,讓萱兒拎上自己的醫藥箱,然後快步往墨墨的院子走去。她將盧宣的事情說了,問墨墨“你要不要去瞧瞧他?就算不能接受他,但到底也算是個朋友了,你這個時候去看他,或許能讓他精神好些?”
墨墨站起身道“應該的,我跟你一起去。”
兩人坐馬車去了盧宣的府上,由管家一路引著進了房間。
盧宣躺在床上,閉著眼睛,黎雨初問管家“盧校尉現在什麼情況?”
“大夫說出血止住了,暫時沒有大礙,隻是失血過多,人有些疲倦,這會子大概是累極了,一直在睡。”管家回答,對黎雨初行個禮,“聽說夫人醫術高超,還望夫人能幫我家主人瞧瞧病才是!”
黎雨初點點頭,上前去給盧宣把脈,把了脈之後略略鬆口氣“生命沒有大礙,隻是氣血虛弱得厲害,要好好養著。”
她說著對萱兒使個眼色,萱兒就將裝著上好人參的盒子遞給管家,黎雨初對管家道“你讓下人將人參熬成濃濃的湯,給他喝了。”
管家接過人參自去安排,黎雨初又讓婢女將盧宣的上衣脫下來,她要看看傷口。
衣服脫下來之後,黎雨初看見他的傷口在胸口處,又長又深的刺劃傷。
盯著傷口細細瞧了會,黎雨初皺眉問旁邊的婢女“你們可知你家主人是被什麼武器刺傷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