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什麼,將手放在墨墨的肚子上,對她擠擠眼睛“看來那個通宵纏綿沒白纏綿啊,這個孩子便是那晚的吧?”
臉兒羞得通紅,墨墨嬌聲道“那可說不清楚,後來每晚他都……那幾晚,比那十年我跟他一起的時候加起來都快活。”
黎雨初嘖嘖出聲“瞧瞧你們恩愛的,你做好思想準備啊,那個男人隻怕要讓你生孩子生到老了。”
墨墨嬌嗔起來,扭她一把。
第二日,黎雨初和雲昊天早早起來離開完落城往南而下,他們拿著慕風給的通關文牒往南直奔西滿南部跟雲國西南部交界處,這裡是黎雨初的父親黎正青駐守的地方。
過了邊關,黎雨初歸心似箭,直奔父親駐紮的城池而去。進城之後,黎雨初就要去拜見父親,但卻被雲昊天攔住了。
“憑著嶽丈跟我的關係,雲念隻怕是未必放心讓他駐守西南,我們小心為妙,先打探一下如今的形勢。”
二人在城中悄悄打探,得知果然如此,雲念上位之後就發聖旨派了自己的人去了西南,當場將黎正青的將軍之職給奪了,理由是之前在和西滿的戰爭中因為他的疏忽讓西滿騎兵攻進雲國內境。
不過雲念倒也沒有將事情做絕,隻是給黎正青降了職,做軍中參軍,黎正青一生戎馬,哪裡能忍得了這樣的氣,索性告病辭職,回鄉下養病去了。
現在,黎正青帶著妻子不知道搬到哪去了,倒是黎暮和黎淑蕎、狄俊蘭三人還留在軍中。
“現在你打算怎麼辦?”雲昊天問黎雨初。
“先找到爹爹他們,看看大哥情況,然後再說下步的計劃。”黎雨初沉聲道。
雲昊天發動他夜魅的人很快就找到了黎正青的住處,就在個邊陲小城裡隱居著。
這日夜裡,雲昊天和黎雨初悄悄潛入黎正青的家中,彼時,黎正青正坐在屋中一邊洗腳一邊看書。
黎雨初和雲昊天闖入,嚇了他一跳,差點沒把洗腳水給踢翻了去。
“爹,是我,雨初!”黎雨初趕忙上前低聲道,將臉上的人皮麵具給揭開了。
黎正青驚疑的神色頓時化為驚喜,撫住黎雨初的肩膀道“果真是雨初,果真是你!”
黎雨初眼圈泛紅,幫黎正青擠乾毛巾擦了腳,低聲道“是女兒不孝,連累了父親和兄弟姐妹。”
“你這說的什麼話!誰能知道三公主會謀權篡位呢!怪隻能怪那些有篡謀之心的人。”黎正青正聲道。
他穿好鞋對著雲昊天走了兩步就要跪倒,雲昊天趕忙扶住他道“將軍不用多禮了,說起來您是我的嶽丈,是長輩。”
“君臣之禮不可廢,這個禮是必須行的。”黎正青堅持要行禮,雲昊天沒法,隻好受了。
然後三人才坐下,黎雨初問起當下情況“父親,您和母親搬到這裡來頤養天年也算是平靜了,隻是四弟和六妹他們……”
“是他們非要留下的,你四弟說了,軍營裡不能沒有我們的人,他們委曲求全也得留下,以便他日太子殿下要用兵的時候能用上。”
他說到此處微笑起來“為了獲得主將的信任,我還和他們兄妹倆演了場戲,在軍營裡大吵一架,然後假意斷絕了父子關係,主將便將他留下了。”
“可是即便如此,他們都是副將,兵權如何能調動?”黎雨初皺眉。
“新來的主將就是個蠢貨,他不過就是阮家不成器的公子哥,如何懂帶兵打仗。黎暮他們表麵對他拍拍馬屁,將他誇成花一樣,他便信了自己真有本事了。等著殿下想要起兵的時候,黎暮他們直接將主將當場殺了,便能將這西南的兵力儘數掌控。軍營裡的那些人大多是跟著我久了的。”黎正青傲然道。
“這點上雲念也是失算了吧,不該隻派阮家幾個人過來,奪了主帥印,下麵的人不服氣也不行啊。”黎雨初笑道。
“也不是她失算,是她實在是沒有可堪大用的人。”雲昊天接口道,“她這種陰險的人,隻會點陰謀算計,哪裡懂得治國禦兵?她心裡也是很清楚的,這西邊的兵她隻怕是穩不住,畢竟我在西邊跟這些將士們一同浴血奮戰過。她當然想要完全控製兵權,但也不敢太過份,若是當真砍殺主將,隻怕會引起嘩變,她剛坐上寶座,必須穩定軍心。”
黎正青點頭“正是如此,所以太子殿下不用擔心,若是殿下要起兵,西南這邊除了留下守邊的將領,我們還可以出三萬兵力。隻要太子殿下振臂一呼,黎暮那邊立刻就斬殺主將,響應號召北上誅逆。我嘛,我隻是暫時休息片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