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看著珩兒躍躍欲試要抱的裴承州瞬間站起身來。
裴西嶺剛進門就看到迎麵而來的二兒子,一向麵無表情的臉上頃刻間帶出了淺淺笑意。
“兒子給父親請安!”如先前對趙瑾那般,裴承州又是跪地請安。
不過裴西嶺可不會跟趙瑾似的直接扶著兒子,而是看他行完禮後,才單手扶他起身。
看著眼下咧嘴直笑的兒子,裴西嶺聲音裡也含著笑意“北疆一戰,我常聽當今說起戰況,你很不錯。”
裴承州眼睛瞬間亮了,激動道“兒子雖攜戰功回京,卻難及父親赫赫戰功,當不得父親誇讚。”
“你年紀尚輕,能搏如此戰功已十分難得,來日可期。”
裴西嶺雖未如何稱讚,但僅寥寥幾句便足夠叫裴承州高興了。
上回得如此誇讚還是在他中舉之時,但那到底不是他心之所向,如今能在父親擅長,而自己也拚儘全力的事上得如此誇讚,餘生為之努力下去,護國安民,他便覺得一切都值了。
看著他傻兮兮的笑容,裴西嶺隱約有些嫌棄,心下又為他高興而欣慰。
“說完還不叫你父親進門?”趙瑾含笑的聲音響起,這才喚醒裴承州。
他忙側身道“對對,兒子竟高興傻了,父親快請進。”
裴西嶺一邊邁步進門,一邊拍了拍他的肩,問道“身子如何?”
聽到這話,裴承州鼻子一酸。
這話自他回來後,家中每個人都問了一遍,府醫更跑了好幾趟,他們不在乎他戰功如何高,隻在意他身子會不會被戰爭傷到。
“都說虎父無犬子,有父親珠玉在前,兒子如何會差!”
裴西嶺沒被他拍馬屁拍得高興,倒是被他這股活力和精神頭給看高興了。
一家人略聊過家常後,裴承允才問起直隸“父親,不知直隸如何?”
話說完,他忽地想起什麼,眼神微不可查地在裴西嶺身上繞了一圈。
裴西嶺倒未曾察覺,而是沉聲開口“直隸毀了大半。”
“什麼?”
趙瑾等人都有些驚詫。
裴西嶺聲音直接冷了八度“那日我帶兵去直隸截叛軍,卻已發現直隸上下官員都被毒殺,直隸兵馬皆被二皇子的人掌控在手。”
這個屈三說起過,趙瑾繼續問道“你們交戰了?”
“當然,雙方皆有四萬兵馬,頭場交戰後我們雙方皆損失不小,後續本該是一場惡戰,幸而甄思文在直隸後方使計控製了直隸兵馬,隻餘下二皇子一萬私兵,到底輕鬆許多。”
趙瑾還沒收到直隸的消息,倒是不想甄思文竟功勞不小,也不枉他去到直隸一場了。
不過看裴西嶺的臉色,顯然是沒完的,她試探問“是二皇子還有後手麼?”
裴西嶺點頭“大抵是見交戰無望,擔心我即刻帶兵回京救駕,孝純縣主帶人火燒直隸,百姓房屋傷毀無數,我們隻能帶兵四處救火救人,捉拿作孽叛黨。”
寥寥幾句,卻聽的人氣怒不已。
裴承州拳頭緊握,狠狠錘桌“畜生!都是一群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