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界!
鬱辭和喬鶴行沒在酒吧裡呆到最後,他們兩個悄悄溜出來了,溜去了隔壁的夜市。
這個海邊小鎮的夜市開在靠近沙灘的地方,許多攤位都是燒烤海鮮,海風一吹,都帶出一股辛辣的作料味和鮮味。
鬱辭跟喬鶴行從夜市頭逛到夜市尾,喬鶴行像是怕鬱辭吃不飽一樣,給他買了許多樣東西塞在手裡。
鬱辭剛吃完一串烤大蝦,又被塞了一杯水果茶,吃得臉頰鼓鼓的。
到最後鬱辭終於吃不下了,勒令喬鶴行不能再買了,喬鶴行才罷手。
鬱辭摸了摸圓溜溜的小肚子,滿足地歎了口氣,和喬鶴行散步消食。
然而今天他也許是不宜出門,不知道從哪家的攤位上竄出來一條土黃的狗,往鬱辭腳邊一蹭,沒咬他,卻把他嚇得魂飛魄散。
鬱辭從小就怕狗,他小時候被狗追著咬過,送去醫院打了好幾針。
如今一條比手臂還長的土狗往他腳邊一趴,鬱辭嚇得叫起來,為了躲開,他慌不擇路地往旁邊轉,結果不小心撞到了彆人的自行車,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等喬鶴行把他抱起來的時候,鬱辭的膝蓋已經破皮了,往外滲著血,青紫的一片,看著格外嚇人。
那條肇事狗倒是早就夾著尾巴逃之夭夭,大概是看見喬鶴行這麼高一人給鬱辭撐腰,怕會被捉住挨揍。
喬鶴行低頭檢查鬱辭的傷處,雖然看著嚇人,但是傷的不厲害,就是估計走路會疼。
他把鬱辭橫抱起來,放到街邊的石階上,又去附近的藥店裡買了碘伏,幫鬱辭處理了傷口。
然後他在鬱辭麵前蹲下了,把整個寬闊的背部露出給鬱辭,說道,“上來吧,我背你回去。”
鬱辭若有所思地看了會兒,笨手笨腳爬到了喬鶴行的背上,摟住了喬鶴行的脖子。
他趴在喬鶴行背上,現在已經是深夜了,街道上沒什麼人,隻有那些彩色的小房子和滿牆的爬山虎還在。
鬱辭靠在喬鶴行背上,他抬頭看了看天空,漫天都是星星。
他對於小時候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但他還記得小時候他曾經這麼趴在他爸爸背上過。後來被鬱沉言收養了,鬱沉言不太會和孩子親近,自然不會這麼背他。
但是有一年他生病了,難受得直哭,喃喃地喊媽媽。鬱沉言就把他抱在懷裡,在客廳裡一遍又一遍地走,笨拙地哄他,叫他寶寶,叫他彆哭。
那時候鬱沉言也很年輕,與其說是爸爸,不如說更像哥哥,他明明是在外麵說一不二的狠角色,是讓所有人都尊敬畏懼的“鬱先生”,卻唯獨在鬱辭這麼一個小小的孩子麵前,露出手足無措的表情。
他怕養不好鬱辭。
怕自己太狠了,不適合教育孩子。
所以他對鬱辭一直是放縱的,隻要鬱辭安心長大就好。
所以鬱辭不能,絕不能去做任何對不起鬱沉言的事情。
因為鬱沉言是愛他的。
他一直知道的,鬱沉言隻是不擅表達,卻並非不愛他。
鬱辭想著這些舊事,他摟著喬鶴行的脖子,臉貼著喬鶴行的後頸,眼淚溫熱地滾下來,滴在了喬鶴行的衣服上。
“喬鶴行……”鬱辭輕聲叫了一聲。
喬鶴行分明感覺到了有溫熱的水滴滴在他身上,卻沒有把鬱辭放下,而是問,“怎麼了?”
“喬鶴行,今天你問我,我喜歡的人是誰?”鬱辭輕聲說道,“我現在告訴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