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鬱辭一直以為就算是耍流氓,也該是他比較急色。
可萬萬沒想到……
喬鶴行對於調戲他居然這麼順手。
喬鶴行也洗好了澡。
剛剛他們回來的時候就已經快一點了,彆墅裡的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回來了,明天還有其他活動,是時候該睡覺了。
這次鬱辭沒再往旁邊靠,他跟喬鶴行挨在一起,一床被子裹著兩個人。
昨天之前,他還悲哀地想著,這樣的房間,海邊,還有雙人床,不該屬於他和喬鶴行。
可是今天他就滿心甜蜜地想,一張雙人床正好,裝他們兩個人,剛好。
但他又想起了彆的,他轉過去,半趴在喬鶴行身上,興師問罪,“這個彆墅,還有這個大床房是不是都是你安排的?”
喬鶴行供認不諱,甚至還悶悶地笑了一下,“是。”
“太壞了。”鬱辭咕噥了一句,可眼中又藏著笑意。
他們又吻到了一起。
這床柔軟地凹陷下去,一床雪白柔軟的被子翻滾著,底下藏著一對交纏的身軀,邊緣探出來一隻手,細白的手,指甲是淡淡的粉色,用力地抓著床沿,抓皺了床單,指關節都泛著白。
被子掩蓋住了聲音,卻還是泄露出了細細的低泣,像什麼小動物被欺負狠了,隔了半晌,空氣裡又響起一聲低啞的,求饒一樣的“學長……”
學長兩個字,在床上可起不到什麼求饒的作用。
反而會讓人愈加想欺負他。
喬鶴行撐起手,被子拱起了一片,而鬱辭就被困在他撐開的兩手之間。
鬱辭的臉是紅的,嘴唇是潤的,眼神濕噠噠地看著他,被弄得像是渙散了神誌,那嘴唇微張著,露出一點粉色的舌尖,像春日裡剛剛開放的櫻花花蕾,勾引著喬鶴行去觸碰,去采摘。
喬鶴行坐起來了,把鬱辭抱進了懷裡,鬱辭身體是軟的,熱的,倒在他懷裡,被他摟著腰,貼著臉,手還不安分地在鬱辭身上遊走。
屋子裡的熱度一層一層升高。
空調還開著,室內溫度明明很適宜,房間裡卻熱得讓人發狂。
鬱辭已經眼神都不清明了,可他隻會縱容喬鶴行,渾身上下都開著玫瑰色的吻痕,連手指尖都被人捉著吻過了,腳踝也被人捏過了,也不會說一個“不”字。
可喬鶴行最終還是停了下來。
他前一刻還是一個嗜血的暴徒,後一刻卻化作了如玉的君子,在緊要關頭,在鬱辭丟盔棄甲前停了下來,他把鬱辭抱在懷裡,安撫地摸著鬱辭的背,像在安撫一個受了驚的貓兒。
鬱辭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他用迷茫的眼神看著喬鶴行,不明白他為什麼停下來了。
這眼神真是要喬鶴行的命。
可他克製地親了親鬱辭的額頭。
“今天不做,什麼都沒有準備,你會受傷的。”喬鶴行拍了拍鬱辭的背,是他失策,沒想到這才來海邊第二天,鬱辭已經乖乖巧巧把自己送進了他懷裡。
鬱辭訥訥地閉上嘴,眼巴巴看著喬鶴行。
他覺得這樣顯得自己有點急色。
可他又忍不住往喬鶴行懷裡鑽,夏天這麼好,他還和心愛的人躺在一起,已經是人間好光景。
“喬鶴行,”鬱辭輕輕地叫他,他用自己拙劣的,不值一提的法語,笨拙地問道,“suisjeàvo?”
我屬於你嗎?
這是在回應剛剛酒吧裡,喬鶴行的那句“他是我的。”
他揪著喬鶴行的衣服,明明已經是塵埃落定,他和喬鶴行已經在一起了,他心口卻還是砰砰跳起來。
過了一會兒,他聽見喬鶴行回答道,“non,jetaartiens”
不,我屬於你。
今天夜裡沒有下雨。
隻有漫天星鬥。
海邊的煙花已經盛開到了儘頭,夜空變成了一片漆黑的絨布,嵌滿了明亮的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