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前任自救手冊[快穿]!
這是怎樣的天籟之音。
前奏似叮咚流水,蜿蜒百轉,眾人腦中,才尋著溪流而去的方向,卻未依著自然的規律,淙淙流淌直至彙入江河,奔湧至深海。
而是……
突然一個高音急轉,清溪似轉作洪流,噴薄而出的力量,直漫向天際。
坐在下麵的聽眾驚呆了。
這樣大膽的譜曲,世之罕見。
就是那些已故去的音樂大師,若是複活聽到,恐怕都要連聲讚歎。
才似雲霧初開,卻見夏長寒左手小指微微一挑,又從雲端急轉直下,沒入幽穀。
幽穀也不平靜,琴音至此,變得歡快,眼前如一片繁花若錦。
這一幅跌宕起伏的音之畫卷,竟是出自“興奮劑”醜聞纏身的夏長寒之手。
大廳裡,餘音繚繞不散,奏琴的仙女已離開琴鍵,翩然走到舞台最前端。
夏長寒凜然而立,眉宇間儘是坦蕩,待看到台下,不經意那抹倩影落入眼底,又莞爾笑了。
曲清吟正在那兒立著,不起眼的角落,卻能被夏長寒一眼找到。
兩人四目相對,竟都有種盈盈落淚的衝動。
現場寂靜一片,這一曲舉世的絕曲,驚了眾人的魂魄,等到反應過來時,激動得將巴掌拍的通紅,掌聲如浪潮,一浪高過一浪,似乎要穿透屋頂一般。
原來,夏長寒會作曲,而且琴藝驚世。
那麼,所謂的“興奮劑醜聞”……
“各位,此曲名為《驚世》,是我專門為鋼琴大賽創作的。”
夏長寒清冷的聲音,嗡嗡穿入每個人的耳膜。
蘇煜和曲清和,已從休息室裡的轉播屏看到一切。
“不,這不是真的,清和,去,去把那個妖女從台上綁走,去啊!”
蘇煜倉皇亂叫。
曲清和急忙去捂住他的嘴。
“寶貝兒,你冷靜,冷靜啊,隔牆有耳,讓彆人聽見,咱倆就全完了。”
曲清和心裡已經萬馬奔騰,胸腔都快被踐踏成泥。
可他深知,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亂,牽一發動全身,此刻決不能出現。
夏長寒明顯是有備而來的。
蘇煜被他捂得氣都透不過來,兩隻手拚命亂抓,抓得曲清和手背道道血痕,一陣刺痛,才反應過來,匆匆放開手。
蒼白的臉,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蘇煜覺得自己剛從鬼門關走出來。
他狠瞪曲清和一眼。
“就是因為你你優柔寡斷,才會出現今天的局麵,曲清和,算我跟錯了人,你不肯去是不是,好,我自己去!”
曲清和還未反應過來,蘇煜已奪門而出。
我靠!
曲清和忍不住罵了一聲,拔腿就追。
蘇煜急了眼,夏長寒那一曲《驚世》太過驚人,他不能功虧一簣,必須趕在那女人說出真相之前,將局麵扭轉。
大廳裡嘈雜聲未止。
評委也都麵麵相覷,誰都沒料到,會變生這一幕。
但是,夏長寒的琴藝,還有她深厚的作曲功底,實在無可厚非。
這次大賽網絡同步直播,可想而知,帶去的震撼有多大。
炸了!全炸了!
耶!就是要這樣的效果!
黃茶茶端坐家中,看著大賽直播,給女神刷著屏。
彈幕簡直要飛起,遮蓋了整個畫麵。
夏長寒逆襲啊!!
《驚世》!真的是上天入地絕世好曲!
啊啊啊!我不行了,要為夏長寒瘋狂打call!
曾經多少網絡謾罵聲,今天變作讚揚一片。
黃茶茶一遍一遍地評論,興奮得臉頰通紅。
“夏長寒~”
曲清和還是遲了一步。
狂奔出來的蘇煜,按捺不住,衝上台去,直挺挺地站在夏長寒麵前。
台下的□□短炮飛快架起,連蘇煜都出現了,這麼猛的大料,可比鋼琴大賽抓眼球多了。
夏長寒看見幾欲發狂的蘇煜,也隻是淡然一笑。
蘇煜啊蘇煜,都到這個關口了,你怎麼還如此執迷。
“夏長寒,你是不是又服用了興奮劑,還有,這曲子,這曲子是從哪裡剽竊來的,居然敢來參加大賽,你,無恥!”
蘇煜語無倫次,強梗著脖子,心裡慌亂一團。
曲清和的腦袋嗡嗡亂響。
這明顯是夏長寒設下的坑,蘇煜怎麼就看不出來呢。
他決定豁出去了,先把心肝救下來再說。
才剛剛邁出一步,眼角餘光瞥見一個身影,當場石化。
他的親姐姐曲清吟,竟然款款而行,拾階而上,走到夏長寒身邊站定。
兩人皆美人,灼灼而芳華。
舞台炫目的燈光映照下,更添風姿。
曲清吟淡淡一笑“各位,你們看看夏小姐現在的狀態,像是服用興奮劑了嗎?如果不介意看戲的話,我有好東西同大家分享。”
曲清和陰鷙的聲音,從大廳各個角落的音響裡傳出。
冰火兩重天,如夏長寒剛剛創作的《驚世》。
這一幕變故陡生,驚了所有人。
夏長寒微微轉身“曲少爺,你一定要躲在幕後後麵當暗藏的老鼠嗎?不出來漸漸光?”
她早就瞥見曲清和的身影,隻是要等著蘇煜發瘋,放出證據,再把那人請上台來,這出戲才會更好看。
曲清和陰冷著一張臉緩緩走過去。
“夏長寒,你夠狠!”
夏小姐一臉無所謂的笑意“論狠,比不過你!”
眼眸,瞬間覆上陰暗,一把拉過曲清吟。
“你敢麵對你的親姐姐嗎?看看,她的腿好了,你和蘇白蓮枉費心機,差點兒奪了她的命,廢了我的手,不過,吉人天相,我們都沒事了,倒是你們……”
她目光一頓,示意曲清和朝門外看。
“呶,有人請你們去做客呢。”
大門被推開,眾人齊刷刷地向外望去。
進來的是警方,直衝著舞台而行。
夏長寒冷笑一聲“曲清和,我送你一程。”
她又回到鋼琴旁,指尖流淌的,竟然是《夜的第七章》。
“不,不,不是真的,不是。”
倉皇的蘇煜已近瘋癲,他看見警方已經拿下曲清和,又欲向他而來,一慌之下,伸手拽過前排一個外國評委,寒光一閃間,竟是一把刀架在那人脖子上。
原來,他也動了殺機。
“蘇煜,不要!”
曲清和被拷的死死的,還憂心蘇煜的安危,但瘋狂的人,連腦袋都是混沌的,什麼都聽不見。
他雙目赤紅,且叫且退,一直帶著人質退出大廳。
兩道人影雙雙追出去,竟是曲清吟和夏長寒。
一直追到海邊,蘇煜看見她倆身後的警察,心知大勢已去。
他猛一把推開人質,猛一步撲上前去,揮刀欲向夏長寒。
曲清吟急了,比警方動作還快。
三人纏鬥在一起,連推帶搡地到了海邊。
糾纏間,突然聽見蘇煜一聲慘叫。
他低下頭,不敢相信地看著插入自己腹中的匕首。
害人終害己,剛才眼瞅著刀鋒對著曲清吟,夏長寒急了,反手一擰,再就手一推。
蘇白蓮,就這樣自殘。
鮮血汩汩而出,蘇煜嚇呆了,腦中混亂一片,疼痛和刺目的紅,刺激得腳步踉蹌,跌跌撞撞中,他搖晃的身體竟翻過圍欄,墜入深海。
撲通濺起的浪花,湮沒了陰冷與罪惡。
一切,歸於平靜。
曲正國找到曲清吟,滿麵愧疚地立在女兒麵前。
曲老爺子被大賽上的一幕幕刺激得中風入院,癱瘓不起。
曲清和在大賽當晚就鋃鐺入獄,樁樁罪行,證據確鑿,此後餘生,就要在高牆電網中度過。
而蘇煜的屍身,在墜海的第二日被打撈上來。
曲正國去探監,拗不過兒子的聲聲詢問,實言相告,未曾想,曲清和竟然是情長之人,聽到蘇煜的死訊,人變得癡傻。
曾經不可一世的曲家,一如風中殘葉。
曲正國能指望的,唯有曲清吟這個女兒了。
沒想到,當他提出讓曲清吟全盤接管曲氏後,卻隻換得一句“曲氏沒落了,就散了吧,已經被曲清和折騰的殘念風燭,強撐無益。”
她這些年暗中建起的商業帝國,比曲家強了千倍萬倍。
要一個爛攤子過來,徒增煩惱。
“曲姐姐,曲氏啊,那麼大的產業,你說不要就不要了?”
彆墅裡,夏長寒像隻唧唧喳喳的麻雀,圍著曲清吟亂叫。
曲清吟輕笑一下“難道我製藥的錢,還不夠養活你的?”
夏長寒被噎住。
夠!當然夠!
曲姐姐富可敵國,不,可敵全球,隻一個康複藥劑,就把大半個地球人的錢賺了。
之前她還覺得自己賬戶上躺著原身投保的那五千萬,實實在在是個有錢人。
現在,跟曲清吟比起來,簡直九牛一毛,微若砂礫。
“曲姐姐,這金獎獎杯我還是收起來吧,拿這當鎮宅之寶,你這豪宅,隻怕是鎮不住啊。”
夏長寒望著被曲清吟專門打造水晶櫃放起來的獎杯,連連感慨。
“那可不行,一曲《驚世》,鬥奸佞,掃黑暗,我這做生意的,就需要這樣的吉祥物。哎,讀了,你答應給我寫的曲子呢?”
曲姐姐笑眼望著小夏夏。
呃~
夏長寒撓撓頭。
現在天天跟曲姐姐在一起,甜的像蜜,腦袋都被糖漿塞滿,哪裡能蹦出小音符。
她眼珠子一轉,不懷好意地笑笑“曲姐姐,天熱,洗個澡,腦細胞才能被激活。”
曲清吟莫名臉紅,輕拍她一下。
“死夏夏,我信你個鬼!”
白駒過隙,匆匆。
五十年竟如彈指一揮。
曲清吟還是先走了一步,臨彆前,枯槁的手撫上夏長寒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