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
對於黎詡來說,二段前另一件重要的事,便是舒願的生日。
舒願的生日是他在學籍卡上得知的,5月21日,比他大一年,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興許舒願也是這一屆的高考生。
黎詡為舒願感到遺憾,也為自己把他拉進另一個深淵感到自責,卻無論如何都放不開手。他旁敲側擊地打聽舒願想要的禮物,後者睨他一眼,說“我不過生日。”
21號不是周末,難搞。黎詡拿了張草稿紙出來畫了半節課,用手機拍下成果發到沉迷群“好看嗎?”
“這是有頭發的機器貓?”韓啟昀問。
“我覺得不行,”施成堇說,“毀原創毀童年。”
“這不挺有創意的嘛,再接再厲。”宋閱年說。
隻有顧往沒有發表意見,估計在認真聽課。
“這是舒願的q版畫像。”黎詡說,他寫音符還湊合,畫畫,不太行。
他喪氣地把費了半節課的畫揉成紙團扔進抽屜,等下了課趕走童然坐到了她的位置上,撐著腦袋問舒願“小恐龍,你覺得我像什麼動物?”
在過道上走過的廣銘森湊熱鬨“詡哥當然像老虎啊,萬獸之王嘛。”
“我問你了嗎?”黎詡說,“邊兒涼快去。”
這季節,的確是一天天炎熱起來了,黎詡那話不像罵人,倒像是關心。
舒願忍不住笑,唇角泛起一點弧度,讓那張平時沒什麼表情變化的臉都柔和起來。
“警犬,”舒願用筆帽那端點了點黎詡鼻梁和下頷線的淺疤,“我的警犬。”
筆帽觸過的地方像被點起了火,黎詡按下舒願抓筆的手,整個人都飄了。
舒願生日當天,黎詡又失蹤了,僅在早上露過麵,往抽屜裡放了個充滿電的錄音筆,可使用時長二十小時。
“今天下午的課上完就幫我把錄音筆關了,知道嗎?”黎詡吩咐他的同桌,“按這個鍵保存,然後推這裡關機,彆弄錯啊,謝了。”
唯一比舒願早到校的早晨,他還沒等到對方回來就走了,騎著他那頑強的街車左拐右繞地向琩槿市新建的遊樂城飛馳而去。
施成堇倚在門口的圖騰柱上邊舔著冰激淩邊等他,一手捏著張遊樂城的地圖在研究。
“你怎麼又穿裙子,”黎詡鎖好車,嫌棄地勾了勾對方肩上的吊帶,“還他媽吊帶,露肩,不是說不穿了嗎,也不怕沈律師抽你!”
“那我熱啊,這破天氣,才五月就28度,”施成堇啃下一大口雪糕球,“進去吧?”
“走。”黎詡推推他的背。
遊樂城裡除了娛樂設施還有各種新奇的小店,施成堇來過一次,但那時是周末,人多,他玩得不儘興。
今天是工作日,遊樂城還蠻冷清,施成堇跟著地圖走,很多設施都因為時間關係而沒有開放。
“還有多遠到?”黎詡偏著頭去看地圖上的標識,“你會不會看啊,不會我來。”
“我想玩過山車。”施成堇說。
黎詡奪過地圖“你有病吧,說好的乾正事,過山車留到沈律師陪你來再坐。”
“他暈過山車嘛。”施成堇笑嘻嘻地說。
兩人要找的地方叫“不尋常”,是一個可以自己製作馬賽克剪畫的店。施成堇路癡,來過一次也不太認路,還是靠黎詡按著地圖路線找到的目的地。
“我手不太巧啊,”黎詡打量店裡供顧客參考的馬賽克作品,“能做出來嗎?”
“能,”店員拍著胸脯保證,“我們會專心指導您,直到做出來為止。”
“剪畫規格有固定數值嗎?”黎詡用手比了比長度,“我想做大概40厘米高,75厘米寬,比那個大一點。”他指了指店裡一個展出來的作品。
店員不用看就立馬點頭“可以,我們這也有合適的畫框,那您看是要用我們店裡的圖案,還是自己的圖呢?”
黎詡直接點開手機相冊放大最新的圖片給店員看,是昨晚連夜催網上的畫手趕出來的圖,一隻淺藍色小恐龍,一隻褐色的警犬,都是比較可愛的畫風。
“這狗咋他媽有眼屎?”施成堇指著警犬左眼下黑色的一點,“洗臉沒洗乾淨吧?”
“這是淚痣!”黎詡朝施成堇的腦袋呼了一巴掌。
“操,你看過狗的淚痣長毛上?”施成堇白他一眼,“那這恐龍咋是藍色的?不都是綠色的嗎?”
“嘖,你腦子會不會想事情?”黎詡說,“綠的能是好事嗎?”
店員在一旁笑,把黎詡傳給他的圖片做了數字處理,然後轉成馬賽克畫打印出來。
“這是效果圖,”店員說,“按著這個找恰當顏色的瓷磚就可以開始做了,瓷磚的裁剪我等下教你們。”
天氣當真是熱起來了,琩槿市過早地進入了夏季,黎詡在開著空調的手工間裡都熱出一身汗,更彆提學校裡悶熱的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