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弟弟逃亡的一百二十天!
46逃亡的第七天3
客房的布置很簡陋,狹小的空間,悶熱的空氣都讓我的後背冒汗,我用右手抹額,打量著張振。他的右腿缺少的部分被白色繃帶包裹著,身體像標槍一樣挺立。
他望著我們,說“車、補給還有武器都會給你們備好,隻要你們願意。”
條件很優渥,甚至是雪中送炭。我看著張振,心裡盤算著這朝不報夕的日子,缺什麼就給我來什麼,就跟陷阱似的。
我想大聲問著為什麼?
孫彥彥在一旁笑著回答道“張局長,我們不想離開,外麵那麼危險,我們可不敢出去!”
張振看著我們,不置一詞。
一旁的司文說道“那你們來前線做什麼?這裡可一般人可允許進入。”
孫彥彥與我對視一眼,開口道“哎呀,我們這不是三無區沒找到地方住呀!被他們趕到前線來的。”
張振嘲諷地敲桌子,說“我知道你們不相信我,但是你們彆忘了屠四光可不會給你們留下來的機會,我在問一遍,你們需要嗎?”
他問完後,眼睛直盯著我,仿佛在等我的回答。
我深吸一口氣,在孫彥彥開口前,問道“你想要我們做什麼?”
張振回道“我想要一份數據,在屠三雲的辦公室的桌子上。地圖和裝備我都能,明人不說暗話,我所有的人都被屠三雲監控著,所以才需要你們,而你們也需要我的幫助。大家互相幫忙,何樂而不為?”
他還解釋了數據的內容,是關於樂園裡的水、電設備供應係統,以及一些涉密計劃。
他給我們一個晚上的時間考慮,我們三個人商量後,打算鋌而走險,搏一把。十分鐘後就給了張振答複,他很是滿意,還特地吩咐司文給我們送了罐頭。
司文送完罐頭還問我“你們不是四個人嗎?”
我點了點頭,想起蘇沅還在外麵等我。立刻拿著電筒出外尋找。
外麵月黑風高,我握著電筒,在草叢中找著我的弟弟蘇沅,我喊得很大聲,喚著“阿沅啊!蘇沅!”
跟在我身後,不斷釋放臭味病毒的何洋,也喊著蘇沅。不過他有氣無力、無精打采的呼喚,在這樣有些陰森的夜晚,更像是叫魂。
四處都是警備的人,看見我們時都舉起武器,然後在我笑容可掬的行禮後,才收回武器,麵無表情地繼續警戒。
孫彥彥也一旁,捏著鼻子問“你們覺得可靠嗎?很明顯是個陷阱。”
何洋點點頭,說“沒辦法,現在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他那點理由,我不信,說到底這屠三雲是誰,我們都不清楚。”
孫彥彥大概找累了,坐在一塊石頭上,舉著電筒說“歇一會,不耽誤這點時間。”
他還給我們分析道“屠三雲這個人原本就是個地痞無賴,但是我從他兒子屠四光那裡打聽到,他們父子原本是受雇於伊春地產。”
“伊春地產,難怪了。”何洋若有所思,說道“伊春地產是淺川市十大企業之首,表麵上是個房地產公司,實際上是黑道洗白轉業。他們的總裁原本是淺川市最大黑幫的頭目。”
他們兩一來二往,我聽了半天也沒得到準確的信息,問“什麼難怪,聽不懂?”
何洋道“就是屠三雲原本是黑道的人,所以才能有這麼大的力量將和麼多人困在這裡,連那個黑老虎張振都不敢輕舉妄動。”
黑老虎又是什麼稱呼,看何洋好像很熟的樣子,我問“黑老虎又是什麼?你怎麼這麼熟悉啊?”
何洋趾高氣揚地鄙視了我一眼,說“你知道哥哥當年送過多少家外賣嗎?這點小事都不知道,怎麼在外賣業混?黑老虎是外麵人稱呼張振的,說這個人凶猛於虎,心黑著呢!”
那我們與虎交易,那不是羊入虎口?
何洋又說“不會張振很守信,名望很高,跟著他的人也多,不然也爬不到這個位子。”
他和孫彥彥分析著數據,我想著還是趕緊找到蘇沅,跟他好好商量。
我讓何洋他們在休息會,自己一個人往三無區走去。路上遇到幾個小偷,本想教訓他們,就看見蘇沅滿身鮮血的站在三無區的廣場上。
他看到我時,微微一笑,喊著哥哥!
47逃亡的第八天上
蘇沅站在廣場上,似乎等了我很久一樣。他的腳下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蘇沅的臉上還有一些血痕,他白色的襯衫被染成褐色,手臂上的血跡尤為明顯。
我幾乎是百米衝刺的速度到達他麵前,問他“你受傷了?”
他搖頭,說“沒有,哥哥,你怎麼來了?”
我想去摸他的手臂,檢查是否有受傷,卻被他繞開。他不情願地告訴我“哥哥,太臟了,彆碰。”
我實在擔心,沒顧忌他說的話,抓過他的手臂檢查,手臂上的血黏稠,但好在沒有傷口。
那顆懸在咽喉的心終於又被我吞了下去,想責備他,覺得這裡實在不是說話的地方。我拉過蘇沅的手,想往回趕。
有個婦女攔在我們麵前,她淚流滿麵,跪在地上說著“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的孩子。”
她的身後,梳著丸子頭的女孩子睜大著雙眼,躲在婦女的身後。
我不解,想去詢問。蘇沅拉過我的手,說出“不是為了你,不需要謝。”
我在回去路上迷惑不解,問蘇沅道“你救了她女兒!怎麼回事?”
蘇沅回我道“沒有,我隻是覺得那個人擋了我的路,所以解決了他。”
他的話,語焉不詳。讓我想起小時候,經常被母親用蒼蠅拍打屁股,後來那把蒼蠅拍不見了,母親懷疑是我故意藏起來。我據理力爭,還是繞不過母親的理直氣壯。最後還是蘇沅從房間裡出來,說蒼蠅拍放在桌子上礙事,被他丟了。
當年的我可是揚眉吐氣,對著母親說出“蒼天啊,終於還我清白。”
然後打屁股的道具就升級成電蚊拍。
如今想起,蘇沅就是口是心非,我拍了拍他肩膀,說“哥哥懂你,咱們趕緊回去吧,有事情跟你商量。”
我們兩個人回去的路上,遇到還在舉燈咒罵徐海的孫彥彥與何洋二人。四個人商量一頓,就回指揮所休息,想著明日與張振一群人合計,如何偷取資料。
晚上四個人裹著睡袋躺在一間狹窄的房子裡,房頂上能傳來水流的聲音,灰牆的隔壁能傳來此起彼伏鼾聲,夾雜著幾聲淡淡的咳嗽,不過好在這些都被我濃濃的睡意給掩蓋。
第二天醒來時,蘇沅三人都頂著熊貓眼跟我道早,我神清氣爽,還說著要吃光指揮所的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