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們被任重安排到實驗區裡找病毒樣本,然後被你救了,他們回報給你什麼。你以為,為什麼已經瘋了周教授能認出你,還不是他們乾的好事?”
王涉說的每一句話,都讓我後退一步。
楚分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讓我感到害怕。他拽過王涉,說道“我們任務已經完成了,再生劑呢?我要再生劑!”
王涉的襯衫被楚分抓住,他卻看著我問“我再幫你一個忙,你把那把劍給我好不好?”
我不需要他幫我什麼忙,我現在隻想知道蘇沅在哪裡?
我問“我不需要,蘇沅在哪裡?”
王涉笑了笑,指著十字架說道“看不見嗎?那一定是你沒用心,再看看,上麵有什麼嗎?”
我揉了揉眼睛,那座十字架上的景象突然模糊又清晰。
我睜開眼睛,竟然發現蘇沅就掛在十字架上。他的兩隻手被鐐銬束縛,昏迷的狀態,讓他的頭顱不自然地下垂。
他的身邊,一個眼睛閃著紫色光芒的天使,正拉著弓,他將弓箭指向我們。
那根箭矢像是一道光一樣,刺穿了楚分的眉心。楚分倒下的屍體被王涉嫌棄地握緊脖子,丟到任行的身邊。
我看到這裡,明白自己是被人徹底地騙了。我解開那把長劍的繃帶,對著王涉,說道“你,你這個騙子!一切都是你主導的,那個飛機真的是你派來殺我們的。你還害死了楚分他們。”
王涉歪著頭,不解地問我“騙子?為什麼不說你蠢呢?真的沒想到,蘇沅的哥哥竟然是個廢物,一無是處的廢物,若不是蘇沅,你早就死了。在告訴你一個更加令你絕望的事情,那根從聖宗教堂裡竄出來的觸手,是我吩咐它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為了逼蘇沅束手就擒。”
他完全低估了我多年以來,因為蘇沅光環而已經自卑到麻木的心。不知道是不是絕望到了一定的境界,腦子也轉的更快了。我突然想起亞當諷刺王涉的話,也學著他的語氣嘲笑道“哦,我覺得更加廢物的應該是你吧,你比我更加嫉妒蘇沅,不是嗎?比如,蘇沅的助理、蘇沅的小跟班!”
果然這句話,讓王涉變了臉色。他雙眼露出光芒,態度立刻強硬起來,竟然赤手握住我手中長劍的劍刃,然後不顧手上的傷口,將我手中的劍奪了過去。
他將長劍丟擲到十字架上,讓另外一個天使抽出長劍,刺穿了蘇沅的身體。
我的一句“不!”
響徹整個祭壇,我跑向十字架,卻被王涉的槍打穿了腿骨。
他抓著我的頭發,笑著對我說“我已經很久沒被人這麼諷刺過了。”
他抽出我懷裡的匕首,將我的右手砍斷。血流出來時,整個身體都在抽搐。
他像個劊子手,揮舞著匕首,將我的四肢砍斷。
我躺在地上,雙眼疼到流出粉色的液體,隻能雙眼模糊地看著十字架上被長劍刺穿的蘇沅,閉上了自己的雙眼。
我想,下輩子,我一定好好對蘇沅,陪他,疼他,愛他。
十字架上的季越解開了蘇沅的雙手,將他抱起,放在祭壇中間的石床上。
石床上所在的地麵滿滿的突起,上麵的紋絡,漸漸被蘇沅流出的血染紅。
王涉丟掉了匕首,說了一句“廢物!”
他想,今夜以後,他就是神聖階層的熾天使。以後再也不會有人稱他為蘇沅的助理、蘇沅的組員、蘇沅的手下。
他與季越站在一起,說道“冰蝶悲鳴之夜終於要來了,蘇沅死了,他的哥哥蘇紡也死了。真是皆大歡喜。”
他得意的笑容還未消失,躺在石床上的人,右手突然握拳,然後抓住了自己腹部的長劍,然後慢慢抽出。
季越警惕地展開翅膀,飛離石床區域。隻留下王涉驚恐地站在原地,與石床上的睜開眼睛的蘇沅對視,聽著蘇沅說出“你可知罪?”
96冰蝶悲鳴之夜(逃亡的第十四天上)
《天階序言》總則
第一條
“永遠捍衛父神的權威;”
第十一條
“凡謀逆叛上者,放逐。”
第六十一條
“凡背信棄義者,放逐。”
……
第一百零一條
“永遠服從光之君主的命令,凡違抗者,殺無赦。”
滿月升至博文島的最高處,將這冰冷的月色灑滿了整個淺川。神聖女王港的大廳裡,血肉模糊的人們,依舊不知痛苦地搶奪著船票。
巨大的遊輪停在港口的檢票處,等待著人們的進入。任重站在遊輪的豪華客房中,欣賞著港口內的爭鬥。
對著身邊的侍衛說了一句“放行吧!”
檢票處的語音播報係統開始運轉,整個大廳裡都在響著“阿喀琉斯號即將出發,請各位旅客儘快檢票出行。”
大廳內獲勝的人們衝向檢票口,那些沒有搶到的人們也衝向軋機口。他們簇擁著,相互拉扯,努力將自己擠進大門內。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管他什麼船票,上船就行。”
那些趴在地上,躲在角落裡的弱者們也不再管亮著紅光,嘟嘟作響的軋機口,隻想讓自己能登上船,離開這個地方。
堵在最外層的女人們,也發出尖叫聲,喊著“女士優先,你們懂不懂規矩,你們太無恥了。”
還有些老人們,一邊擠著,一邊用自己的拐棍攻擊著前方的人。
任重看到這裡,突然爆發出熱烈的掌聲。他嘴裡說著“真精彩。”
大廳外,排列整齊,換上軍裝的成蟲們,用身體撞開了大廳的鐵門。鐵門被撞開的聲音,也沒有讓那些人轉移注意力。
成蟲們剛剛蘇醒,還不能適應重新進化的身體。等他們用手觸感到那些活著的人的鮮血時,那種幼年時的饑餓感再次襲擊了他們。
人群中,還在相互拉扯的人們,終於再次爆發出驚恐的叫聲,不過這次很快,聲音就消失在大廳中。
與此同時,博文島上,王涉的遲疑,讓他瞬間失去了右臂。
好在他反應迅速,及時張開翅膀,飛離石床周圍,忍著疼痛,用再生劑立刻將砍掉的右手又長了回來。
他的麵前,那個強大、無情的蘇沅竟然清醒,還砍了他的一刀。
王涉難以接受這個事實,被末日審判刺穿的天使,還能活過來。他一定是那裡弄錯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怎麼會?你怎麼會醒過來?”
蘇沅站在石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麵無表情地說道“那要謝謝你啊!王涉!”
聽到這句莫名其妙的話,讓王涉怒吼道“閉嘴,你,你是在嘲諷我嗎?”
而不遠處的季越想起了實驗倉的情況,罵道“廢物,你,你剛剛是念了那個名字,而且還不止一次。”
更加迷惑的王涉,看著季越不解地問“我?我念了什麼?”
“蘇紡!”季越拉滿弓,指著蘇沅“你念了這個名字!”
月色正好,光芒照在蘇沅的臉上,他腹部被長劍刺穿的我傷口已經愈合。他站在石床上,露出微笑。
下一秒,長發的蘇沅就出現在王涉的麵前,將那把長劍送進了王涉的心臟。蘇沅抱著王涉,將長劍又送進幾寸,逼得王涉口中漫出大量鮮血。
“你……為什麼沒有……死?”
蘇沅在他的耳邊,親昵地說道“因為,這把末日審判是假的啊!那對雙胞胎怎麼可能會把真劍送給一個陌生人呢?你啊,怎麼這麼蠢!”
長劍抽出,王涉順著蘇沅的手臂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