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自己又回到了鏡麵之上,裂痕從邊緣慢慢靠近我。
我知道鏡麵之下就是深淵。這一次,我站在原地,看著逐漸破裂的鏡麵,選擇提前一步打碎鏡麵,墜落至深淵中。
幾日後,蘇臘梅女士與何洋他們又調查到一些關於啟示錄的線索,我一邊聽一邊想著“這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我問他們“我們阻止了啟示錄又能怎樣?”
蘇臘梅女士告訴我“至少能救活很多人。”
何洋與孫彥彥也發現我狀態不對,問我怎麼了?
我卻道“沒什麼,隻是覺得不值得。這樣做會死不是嗎?風險那麼大,我們為什麼要去做這些呢?
救活了其他人又能怎麼樣?現狀也不會改變。說到底,我們又不是英雄,為何要做這些?
這完全不值得!”
蘇臘梅女士沒回話,孫彥彥與何洋也說我很奇怪,不太像我。
我心裡很委屈,可是沒有人能理解。
蘇臘梅女士明白,可她就是加害者。
孫彥彥也好,何洋也好,他們都是加害者。
我突然覺得他們很討厭,利用我的被迫養成的性格,輕易地得到了我的原諒。
憑什麼?
就像蘇沅一樣。
前幾日,蘇沅回來時,我剛剛打完一局遊戲。他看到我臉上的微笑,微皺眉道“哥哥。你怎麼了?”
我沒有回頭,專心的玩著遊戲回“什麼怎麼了?我在玩遊戲啊!”
遊戲界麵上,我操控的角色被對麵boss的大招打死,躺在冰冷的血泊中。
我丟掉手柄,望著蘇沅問一句“阿沅,你能告訴我,什麼是啟示錄嗎?”
蘇沅坐在椅子上,聽到我這個問題,回問我“你從哪裡知道的這個詞?”
“加百列哦!那個家夥用末日審判刺穿我時,說了這個詞。”我保持著微笑,問他“那天真的好疼,疼到我都想去死。所以啊,你看到他了嗎?”
蘇沅站起身,蹲到我麵前,將我緊緊地抱在懷裡“我遲早有一天會殺了他。”
我推開他,眼神冰冷地質問他“所以你看見他了?為什麼不現在就殺了他?”
蘇沅大概沒見過我這樣的眼神,一時不知道該回複我什麼。
我問他“還是說現在不能殺他,因為他對開啟啟示錄有用?那麼,我在問一個問題。你是不是見到阿瑞斯了?為什麼不帶他走?”
蘇沅的抓著我的手臂問我“哥哥,你到底怎麼了?有些奇怪!”
我的手被他握住,無法掙脫,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
血液出來時,我鬆了口道“我很好,比以往都要好。”
我知道他在阿瑞斯的問題上,一向是能避則避。我懶得去跟他吵阿瑞斯的問題,隻想知道什麼是啟示錄。
大約是我態度變化的太大,蘇沅竟然真的告訴了我,什麼是啟示錄。
他說啟示錄就是複活父神。
知道這驚人消息時已經是我逃亡的第三十七天。
那時候的我,對整個世界都充滿了惡意,厭惡身邊每一個騙過我的人。
我不去想他們的身不由己,也不去體諒他們曾保護我而受過的傷。
這樣的狀態,讓我十分抵觸他們。
那段時間我脾氣暴躁,對什麼都充滿了怨言。
這種狀態一直到第四十天的早上,那日我如往常一樣待在房間裡,怨恨著欺騙我的他們。
孫彥彥進來時,滿臉的淚水。我嫌棄地收回眼神,以為他又要演什麼戲。何洋拉住他,沉默了許久才告訴我
我的母親蘇臘梅女士昨晚死在了伊春醫學院的實驗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