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穿著一套灰色的西裝,與我長相相似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給人一種如沐春風般的感覺。
我對於他這樣的笑容有點抵觸,站在原地抓住了亞當的胳膊。
阿瑞斯看出了我的小動作,說著“很抱歉以這種方式邀請你,我們這算是第二次正式的見麵,蘇先生。
當然,如果你希望我稱呼你為瓦利先生,我也可以改口,畢竟這隻是一個代號。
它毫無價值。
所以,你希望我稱呼你什麼?”
他把問題拋給我,無非是想告訴我今日我是以什麼身份進入這個房間,若我說瓦利,那麼他就是聖宗的教皇,將招安我或殺掉我;若我說蘇紡,那麼他就是蘇沅真正的哥哥,將為蘇沅報仇或收買我。
無論我是何種身份,我的結局都在與他一起反抗樂園或被他殺死中產生。
這兩種結局都是悲劇,而且下場慘烈。
我有些緊張地捏著亞當裙子上的刺繡圖案,道一句“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希望我是誰?”
他聽了我的話,回我一句“我希望你是蘇紡。”
下一句又奇怪地道“我又不希望你是蘇紡!”
他摸著蘇沅培育倉外的玻璃,對我說“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麼絕望的明月。他好像失去了所有可以活下去的欲望,隻要聽見蘇紡兩個字,他才有那麼一絲絲活人味。
他不是這樣的人,你明白嗎?明月這個孩子,他是聖宗的聖子,是聖宗的希望。
他不該是一個被感情牽絆的男人。”
阿瑞斯又看向我,說著“可是他卻被你變成了優柔寡斷的人。說實話,我最初非常生氣,甚至很反感蘇紡這兩個字。
我感覺醒來後的自己成為了你的替代品。明月會看著我的臉流淚,吳良會看著我的臉喊我小子。
這些都讓我覺得自己的存在受到了威脅,直到明月為了你,差點死在北方戰場後,我開始從新審視你,想認識你,想知道你哪裡來的魔力,能讓明月如此為你著迷。
可是,他們告訴我,你死了,而且是在救我時,犧牲了。我變得更加想見你。
所以才會提出要你來伊思。”
我聽了阿瑞斯的話,終於明白了自己來伊思的前因後果。
隻是沒想到阿瑞斯會覺得自己是我的替代品。這種認知不知道為何取悅到了我,讓我感覺終於有人能明白我的心聲。
這種同病相憐的感覺,讓我對這次騙局似得會麵有了一些興趣。
我鬆開捏刺繡的手,繼續聽阿瑞斯說著“蘇紡,我比較希望叫你這個名字。其實當我第一次聽到瓦利這個名字時,我就覺得這是一個會害死明月的人。
範七,就是齊副官將你的資料傳給我們時,我立刻下令,不許任何人將你的資料透露給明月。可惜明月那孩子最後還是發現了你。
然後,就被你傷成了這樣。所以……”
我看著阿瑞斯,想著他是不是又要再說一次我很狠心。
畢竟,培育倉裡的蘇沅至今沒有蘇醒。
我看著蘇沅,又看著阿瑞斯,覺得阿瑞斯是想為蘇沅討個說法!
我本想就此事說說當初蘇沅為他做過的事,為他吃過苦。
他卻在我即將開口前問我“因此,如果我幫你救出蘇臘梅,你願不願意加入聖宗?”
所以,前麵都隻是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