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遲小聲嘀咕了一句便沒再說話。
反倒是謝宴辭輕聲說“鸞鸞,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孟星鸞漫不經心的嗯了一下。
她長睫垂下,視線落在了和謝宴辭相握的那隻手上。
男人的手比她大了一圈,骨節分明,手背的脈絡清晰可見。
過了一會兒,孟星鸞問“那些仿真機器人……你是什麼時候開始研究的?”
……
季遲開車先將孟星鸞他們送回了道觀。
也許老天都偏向於謝宴辭,車剛剛停穩就下起了傾盆大雨。
雨珠‘劈裡啪啦’的砸在玻璃上,季遲故意露出一副為難的表情。
“完了,這麼大的雨下不了山了。”
薄子理道“沒事,觀裡有客房,如何你不介意的話今晚就暫時住下來。”
等的就是這句話!
季遲已經看見限量版超跑在向他招手了。
於是他用熱切的眼神看向薄子理。
“不介意!我們怎麼會介意呢?真是謝謝你啊哥!”
薄子理“……”
總感覺季遲熱情的有些詭異了。
確定要今晚的住處,季遲冒雨下車去後備箱拿出幾把備用的雨傘。
他和薄子理一人一把。
謝宴辭眼瞎需要人扶,自然就是孟星鸞和他共撐一把。
好在傘夠大,隻要兩人緊挨在是淋不到雨的。
謝宴辭接過女人手裡的傘。
“我來吧,鸞鸞你挽著我。”
“好。”
孟星鸞單手挽住男人的胳膊,相碰的那一瞬間,謝宴辭極力的克製著內心的小雀躍,眼中的笑意壓都壓不住。
“前麵是平路,放心走。”
孟星鸞暫時充當起了‘盲人拐杖。’
謝宴辭也很聽話。
他全身心都信任著她。
雨聲‘劈啪’像極了一首優美的交響曲,四人一前一後的進入道觀,等到了屋簷下才將傘收起。
薄子理說“師姐,我先去收拾房間,東邊那一間可以嗎?”
那是之前宋南燭住的。
簡單換一下床單就可以住了。
床夠大,雖然對於兩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來講稍顯擁擠了一些,但是將就一下還是可以的。
“好。”
薄子理一走,大堂就隻剩下了孟星鸞、謝宴辭和季遲。
作為那個電燈泡,季遲很有眼見力的說自己要去方便一下。
對此,謝宴辭很滿意。
他享受著和女人獨處的時間。
雨聲作為兩人的伴奏,孟星鸞就坐在謝宴辭身邊,視線落在了外麵的雨幕裡。
忽而,謝宴辭問“鸞鸞,你在想什麼?”
孟星鸞實話實說。
“在想沈確的事。”
其實也不光隻是思考這一件事。
還有很多零零碎碎的東西串聯起來,信息量龐大,孟星鸞正在試圖理順。
謝宴辭沒有打擾。
他默默盯著女人漂亮的側顏,眼中的神色繾綣而病態。
在孟星鸞偏頭的那一刻,男人迅速移開目光。
心臟‘咚咚’跳的很快。
他壓下那股慌亂,道“鸞鸞,你不用擔心沈確,他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沈確什麼樣的人,謝宴辭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不信這樣的人死的快。
孟星鸞沒說話。
夜已深。
孟星鸞的房間還亮著燈,女人沒有絲毫睡意,她坐在桌前寫寫畫畫。
草稿紙上的字跡潦草而淩亂。
但是細看卻會發現很有章法。
她還在想這其中的聯係。
忽然。
外麵傳來‘砰’的一聲巨響,孟星鸞第一時間跑了出去。
菩提道觀的燈重新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