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今天破戒了嗎!
但趙征沒有來救她。
她隻能咬牙忍著,像過去的許多個夜晚一樣,等著洶湧的情潮過去。
真是漫長而煎熬的一夜啊!
趙懲心懷大事,也覺這一夜格外的漫長而煎熬。
第二天,天還沒亮,他就起床洗漱,準備去上朝了。
皇宮,明政殿。
如趙懲所料,他一說跟赤琅族開戰,大臣們就群起反對。
但趙懲很強勢,安靜聽完他們反對的理由,冷笑道“既如此,那本王就要說一件事了。本王已經收到情報,赤琅族秘密派人潛入國內,買通官員,暗中資助反趙複祁組織,危害國家安全。今本王伐之,眾卿有異議者,怕是有二心啊!”
眾大臣頓時麵麵相覷敬王此話,簡直是一言不合就給他們扣上通敵賣國的帽子啊!
沒人敢戴通敵賣國的帽子,也就沒人敢再提出反對,趙懲將率十萬大軍討伐赤琅族的事也就這麼定了下來。
消息傳到東宮的時候,趙征驚得拿掉了茶杯“什麼?敬王要出兵赤琅?皇上知道此事嗎?”
沈卓看著地上破碎的茶杯,覺得太子也太震驚了些不就是出兵打個赤琅族嗎?又不是讓他帶兵出征,何至如此?
他震驚之餘,覺得怪異,卻也沒多想,本打算叫宮女來收拾,就聽趙征說“不急,且說此事。”
“是。”
沈卓雙手抱拳一躬身,繼續道“皇上現在應該知道了。屬下聽說禦史大夫陶大人帶了很多官員去雍恩殿了。”
雍恩殿是皇帝的寢殿。
皇帝趙琨兩年前在瀾州一戰中受傷,並引發舊疾,從此纏綿病榻,不得不退居幕後休養身心。
這番血仇與恥辱,他不會忘懷,也就不會反對敬王趙懲的決策。
趙征這麼一想,麵色凝重地歎道“沒用的。沒用的。”
沈卓不解,低聲詢問“殿下,什麼沒用?”
趙征說“皇上不會反對的。戰事要起了。”
沈卓聽到這裡,略作思量道“戰事一起,殿下代為執政的機會不就來了?依屬下這麼看,倒是一件好事。”
趙征不以為然,目露憂心“凡事有利有弊,敬王率軍出征,以赤琅族的戰力,怕是一場持久戰,確實能給孤積累力量的時間,但一旦敬王戰事得利,威望大增,權勢也將更盛。”
“但若是他戰事失利,那就於他威名有損了。總的來說,依屬下看,對殿下是利大於弊。”
“你說的沒錯。”
趙征點頭認同,但依舊滿眼悵然“孤之好事,百姓之禍事。”
沈卓一驚,隨後自慚形穢,拜道“殿下仁心,乃社稷之福。”
兩人正說著,殿門被敲響,說是皇上請太子去雍恩殿議事。
趙征聽了,也沒耽擱,就坐上車輦,跟著過去了。
一到雍恩殿,就看到很多大臣跪著。
他不顧身上的傷,也跪下來,表達自己休戰求和的主張。
這引得大臣們連連道“太子殿下仁慈。”
但皇帝不是仁慈的人。
他單獨召見趙征,直接說了“父皇叫你來,是為了敬王出兵一事,阿征,父皇希望敬王出征後,你能代為執政。”
趙征表現出興致缺缺的樣子“我一心修佛,不喜權位殺戮,無論是敬王出兵,還是我代為執政,都望皇上收回旨意。”
趙琨聽此,臉色一變,想說什麼,卻是情緒激動,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
他一邊咳嗽,一邊說“不行!朕意已決,咳咳,絕不更改!今日,咳咳,今日你不執政,也要執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