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菀自小在宮中生活,看多了爾虞我詐,也有這樣的心思,但現實殘酷,輕易掙脫不得。
這會聽寧小茶詢問,便道“怕是不容易的。皇後娘娘還指望姑娘色誘太子破戒,如今太子親自來救姑娘,依著奴婢的看法,皇後娘娘定會更加高看姑娘,怎麼會放姑娘去嫁人?”
寧小茶聽得皺眉,反駁道“可太子不喜歡我啊。他來救我,是他身邊侍衛的懇求。他之前還把我送給敬王呢。”
綠菀知道這些事,也有點懵“看著確實如此,但奴婢總覺得太子對姑娘特殊,不然剛剛怎麼會徒手替姑娘擋劍?還踹了何姑娘一腳呢!”
寧小茶一時無法反駁了,狗男人的心思深沉,哪裡是她能猜到的?既然猜不到,那就不去猜。遠離那些讓你看不透的男人,一直是她信奉的準則。
不多時馬車進了皇宮。
因為東宮跟皇後的坤寧殿不在一個方向,所以兩輛馬車進宮後便分道揚鑣了。
沈卓掀開車簾,看著朝另一條路而去的馬車,小聲道“殿下,您就這麼讓寧姑娘回去了?”
趙征正閉目養神,聞言,問一句“不然呢?”
沈卓道“殿下不顧身體來救人,還為救她受了傷,總該聽寧姑娘說句道謝的。”
趙征聽了,自嘲一笑“她不恨我便好了,哪裡會謝我?”
沈卓知道趙征自責之前杖責寧小茶並把她送人的事,安慰道“殿下有苦衷,寧姑娘終有一天會明白的。”
趙征想說什麼,胸口驟然一痛,噴出一口黑血來。
“殿下!”
沈卓驚叫著伸手扶住他,卻見他身體一歪,倒在了自己身上。他太虛弱了,毒傷雖然不致命,卻嚴重影響他的健康。
沒一會,馬車停在了東宮。
沈卓抱他下了馬車,衝迎上來的宮人喊“速傳禦醫!”
禦醫曾翰來的時候,看太子傷情加重,一時又急又氣“我都說了,太子要臥床靜養,怎得又下床了?瞧瞧這傷口,又扯裂了,照這麼下去,虧了身子,落下病根,悔之晚矣。”
趙征聽著曾禦醫的嘮叨,也不生氣,態度鄭重,語氣溫和“勞曾禦醫費心了。”
曾翰聽此,還能怎麼辦呢?
他長歎一口氣,為他處理淤血,重新包紮,同時,痛心疾首道“太子,您這是毒傷,已近肺腑,真的不能再胡亂下床了。”
“好。”
趙征像前幾次一樣,應得爽快,但真的做起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曾翰深知他的性格,隻能連連叮囑沈卓“切忌,切忌,殿下必須臥床靜養。”
沈卓也爽快應了“好。我知道了。我一定會看好太子殿下的。”
他說是這麼說,但太子一意孤行,哪裡會聽他的?
上位者不聽勸,下位者往往代受其罰,他也隻能默認是自己辦事不利了。
唉。
他歎氣,暗暗希望寧小茶以後能消停些,彆再來影響太子,不然,他那傷怕是彆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