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懲瞧著他滿麵的鮮血,心頭的戾氣總算消散了些“你叫什麼?”
“微臣沐成蔭。”
“……倒是個好名字。”
一聽就知道承載了家裡人的愛與希望。
趙懲這麼想著,又看他人也年輕,便給了他一次機會“罷了,那就試試吧。”
他不知心狠不徹底,半路心軟,就像是斬草不除根,隻會留下後患。
“謝皇上。謝皇上。”
沐成蔭連連磕頭,等趙懲走很遠了,才敢起身,然後扶著暈眩流血的腦袋,回了一空大師的房間。
他看著床上昏迷不醒、已然藥石無效的一空大師,覺得自己必死無疑了。
但沒人想死。
更何況他才二十歲,深愛的妻子已經懷了孕,下個月他就要為人父了,真的不想死!
怎麼辦?如何好?
他拿帕子擦著臉上的血,在宮人的盯梢下,心裡很慌,麵上強作淡定,然後,裝模作樣開了一副“猛藥”,親自去煎藥,再然後,趁著守衛的人沒注意,迅速逃出行宮。
他先回了家,快速安排妻子隱瞞姓名,鄉下避禍,然後,騎上一匹馬,奔出了吉州城。
他真的很想要活下去。
但追兵已經來了。
那噠噠的馬蹄聲像是踏在了他的心臟上。
“沐成蔭!速速下馬!不然彆怪我們箭下無情!”
追兵們大聲喊著,像是死神的咆哮。
沐成蔭麵色慘白,不敢回頭,拚命甩著馬鞭“駕!駕!”
再快一些吧!
馬兒救救他吧!
他真的很想很想活下去啊!
“咻!”
“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