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今天破戒了嗎!
寧小茶瞬間變臉,推開他,怒道“那你乾脆把他殺了吧!羞辱人都沒你這樣的!”
竟然要把人變成太監!
他這是病,必須要治!
祁隱見她反應這樣大,忍著酸妒,故作輕鬆地說“我開個玩笑。”
寧小茶背過身,躺到床上,不想理他了。
她才不信他是玩笑!
祁隱也確實不是開玩笑,而是確有此意,前提是寧小茶對段玉璋有意思。
“他很幸運。你不喜歡他。如果你喜歡他,他必死無疑。”
祁隱丟下這幾句話,又往外走了。
寧小茶翻身過來,看他離開,想喊人,又忍住了。
她真的吃不消祁隱的占有欲了。
如果他真的傷害段玉璋,那他就不是她心裡的良人了,而是被占有欲吞噬的凶獸。他已經失去了對自我的掌控,她再留在他身邊,終有一天,會被他傷害。
哪怕她還愛他,也要離開了。
祁隱不知這些,慢悠悠走進了偏殿。
段玉璋躺在床上,正跟禦醫商討如何治療自己的眼睛“你們所說的藥方確實有明目效果,但我是被毒瞎了眼睛,需要先解毒,後調養。”
他的聲音剛落下,就聽到禦醫們說“微臣見過皇上——”
嗬,皇帝來興師問罪了。
他依靠感知,“望”著不遠處的一抹虛影,懨懨道“皇上,恕臣無法行禮了。”
禦醫們跪在地上,都被段玉璋這藐視皇帝的姿態嚇到了,也不敢看皇帝的表情,腦袋一低再低,恨不得埋進地裡。哎,這位璋先生都被吊城牆上了,怎麼還沒學乖啊!
祁隱不知禦醫們的心聲,掃一眼挑釁他皇帝權威的男人,揮手道“你們先下去吧。”
“是。”
禦醫們如蒙大赦一般快速離開了。
偏殿裡安靜下來。
段玉璋遲遲沒有說話。
他處於被動地位,心態更加穩的住。
祁隱占據主動權,便主動攻擊了“喜歡她?想哄她走?段玉璋,你都四十了,她才十六歲,你哪裡來的臉?”
段玉璋曾經顧及著臉,當年齡是阻礙,但他想通了,回懟道“我便是四十了,你信不信,隻要我想,我還是會比你活得長?比你年輕?”
祁隱不屑地反駁“活得長又如何?再年輕又如何?你那年輕虛偽的皮囊根本掩藏不住一個日薄西山的蒼老靈魂!你配不上她!”
段玉璋毫不客氣地回懟“你以為你配得上她嗎?祁隱,你是個幸運兒。我曾經也幸運過,隻是我沒有珍惜,不然,有你什麼事兒?”
這其實就是祁隱介意的點了。
寧小茶曾差點屬於過這個男人。
他差一點就遇見不了她了。
他握起拳頭,到底沒忍住,一拳捶在了他的胸口。
“噗!”
一口鮮血噴出來。
段玉璋本就鬱結於心,外加吊城牆吊出內傷,祁隱這一拳,用足了力氣,直捶得他五臟六腑都在震動。
疼痛在身體裡炸開。
他吐著血,伸手擦去了,慘白著臉大笑“哈哈哈,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快要妒忌死了吧,恨不得殺了我把,你有本事,倒是殺了我啊!”
他忽然想起寧小茶說,葉蟬死在她的手裡,這一刻,他竟然理解了他——如果他死在她麵前,如果他因她而死,她會難過嗎?惋惜嗎?遺憾嗎?一生懷念他嗎?
罷了,就這樣吧。
這一生,兄弟背叛,親友離散,愛而不得,生與死,與他無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