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蛇將當初參與龍門試煉的事情說了一遍，尤其是當蔣文明見到他被偷襲重傷時候的表情，以及當時他說出來的話，這輩子他都無法忘記。
以前他覺得蔣文明這個妖皇隻會投機，沒有一點妖族的血性。
直到那一天！
他站在雲端舉起聚妖幡，對著下方無數種族說出“凡傷害我妖族之人者，我必殺之！縱使傾儘全族之力，也要血債血償！”
事實上他並非口頭承諾，他是真的在這麼做。
那是玄蛇第一次見到他如此憤怒，還有對自己的關心。
他是一條恩怨分明的蛇，恩必報、仇必償！
蔣文明對他的恩，值得他用一輩子的時間去效忠。
還有大嘴，也是一樣，雖然對方曾經吃了他半截身子……
一想到這裡，玄蛇忍不住瞅了大嘴一眼，見他此時正抱著一根‘多足’腿啃得歡快，心中更加無語。
跟一個吃貨計較什麼，妖皇都被他喝過血，自己才被吃了半截身子，算什麼。
“他是截教之人？”
玄羽想起族中長輩曾經講過的截教傳說。
曾經在東海金鼇島，有一位聖人，他廣收天下生靈，無論是披毛戴角、還是甲殼鱗羽，隻要入他門下，都會一視同仁，傳它們大造化。
他們羽蛇族也曾經受到過對方的恩惠。
那是屬於萬族的狂歡，是無數弱小種族的福音。
可惜後來他們的門人弟子死的死走的走，整個宗門就此解散。
這讓很多小種族，都失去了超脫的機會，逐漸被時代所淘汰。
“他不是截教之人，但他的理念和曾經的截教一樣，有教無類，天下大同，建立一個萬族並存的世界，彼此包容，彼此幫助，像一家人一樣。”
玄蛇說起這話時，臉上的狂熱和崇拜更加明顯起來。
而玄羽早就被震撼的說不出話來了。
再次看向還在烤肉的蔣文明時，目光不自覺地帶上了一抹敬畏。
什麼樣的心胸才能做到這一步？
萬族並存，彼此互幫互助。
這就算是聖人也做不到吧？
也就隻有曾經的截教教主通天聖人，進行過這種嘗試，隻不過後來失敗了。
現在他也要走對方的路嗎？
“你我都是蛇族，我雖然現在成為蛟龍，但在其他高等種族眼中不過是一條幸運的玄蛇，你應該也差不多吧？”
玄蛇看向玄羽問道。
此言一出，玄羽的臉上露出一抹不自然。
他雖然成為紫煙洲的蠱王，但彆人更多的是對他實力的懼怕，並沒有一絲尊重。
要不然獸王等師兄弟也不會孤立他。
哪怕是他師父獸神，也隻是看中了他在蠱蟲方麵的天賦，想要自己為他培育出更優秀的蠱蟲，以便供他掌控手下勢力。
玄蛇說的沒錯，他們這些小種族出來的生靈，根本得不到其他種族的尊重。
哪怕他們的實力比對方強上無數倍！
“那又如何，早晚有一天，我會成為九州最強的蠱王，讓那些曾經看不起我，侮辱我的種族付出代價！”
玄羽像是被激起了心底壓抑多年的怒火，咬牙切齒的說道。
“加入妖庭吧，以你的能力和天賦，妖皇肯定會大力幫助你，這一點你應該早有感覺，他要真想殺你，你根本活不到現在，他想讓你主動加入妖族，所以才會一直留著你。”
玄蛇拍了拍玄羽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
然而他沒注意到，正在烤肉的蔣文明，手突然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