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垃圾!
“江原是真的!真的是真的!”
回到宿舍,寧逸依然無法掩飾內心的激動,一遍又一遍地向鐘銳描述著剛剛超市裡發生的場景,全然不顧人家是個直男的事實。
在寧逸第n次強調了江行舟有多麼帥多麼蘇,兩人有多麼rio時,原沅終於聽不下去了“是假的,求你了。”
寧逸激動道“作為江原第一大c粉,我嗑的必須是真的!”
原沅懶得理他,把剛買的姨媽巾一人一包分發了。寧逸自嗨了一會兒,沒人呼應他,他估計也嗑得沒意思了,不一會兒又開始念叨軍訓的各種注意事項,晃來晃去的,沒多久天就黑了。
原沅剛打開微信,剛好就彈出來了一個視頻通話請求,不用看都知道是原玫女士的,原沅正戴著耳機,想都沒想就接了起來。
接通以後,那邊愣了一秒,瞬間發出一聲驚呼“沅沅!你嘴怎麼了?”
……又把這壞事兒的傷疤給忘了。
原沅信口胡謅“不小心磕到了,沒什麼大事兒。”
屏幕裡的原玫立馬蹙緊了眉梢“誆誰呢你?怎麼著還能磕到嘴角?又跟人打架了是不是?”
原沅隻得硬著頭皮圓謊“怎麼可能,排練的時候不小心磕到台角兒了。”
他原以為這樣一說,原玫就不會再追問了,沒想到原玫瞬間瞪大了眼睛“又從舞台上摔下來了是不是?你上學期就是這樣,早跟你說了注意身體,不要沒日沒夜地排練……”
“知道了知道了,你就放心吧,”原沅怕再放任她說下去,她能嘮叨半個小時,趕緊換了個話題,“對了媽,我明兒軍訓了。”
“怎麼突然要軍訓了?操場修好了?那記得塗好防曬霜,不然皮膚黑了上鏡很影響顏值的,一定要用小金瓶,彆的效果都不好……”
原沅錯了,他根本就不該對原玫女士抱有希望,因為無論說什麼話題,隻要是和自己有關的,她都一定會像連珠炮似地交待一大堆。
其實原玫以前不是這樣愛嘮叨的性格,她隻是性子急,還愛操心,隻是自從原沅上了大學以後,兒行千裡母擔憂,她才在每次難得打視頻的時候話多得說不完。
於是這一說,原玫就從軍訓說到垃圾分類,從生活說到學習,一會兒問他飯菜合不合口味,一會兒問他宿舍裡有沒有小強出沒,一會兒又問他最近跟室友相處得怎麼樣。
整整一個小時後,原沅被她說得頭昏腦脹,原玫女士才意猶未儘地跟他道了晚安。
掛斷之前,原沅忽然想起了什麼,問她“就你一個人在家?老路呢?”
不出所料,原玫答道“你爸最近忙得很,還在公司呢。”
原沅沒好氣道“他乾脆住在公司算了。”
掛了視頻,時間已經不早了,原沅去浴室洗澡。衛生間裡的水汽一蒸,嘴角的傷口有些發紅,他驀地想起了江行舟今天提醒他的話,於是對著鏡子貼了一枚創口貼,免得傷口沾了水發炎。
鏡子裡的年輕男孩兒長著一張好看的臉,並不是傳統意義上英氣的五官,因為眼尾微微上揚,多了一絲邪氣,卻又邪得剛剛好,於是隻顯得風流多情。
原沅這張臉,簡直和原玫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他這會兒貼好了創口貼,看著鏡子裡的人,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昨晚和戴揚打架的時候,對方嘴裡那些不甚好聽的話。
戴揚太了解原沅了,以至於一出口,就能正好戳到原沅的痛點,不然原沅當時也不至於衝動成那樣。
原玫女士人如其名,像朵帶刺兒的玫瑰,年輕時美麗誘人,為人母後潑辣強勢,總之能把任何男人都能收拾得服服帖帖,無論老路還是原沅。
原沅從小跟著她長大,對她的心理和天底下絕大多數的孩子麵對家長一樣。既親近她,卻又因為她管得太多而煩她,所以等好不容易上大學了,才會迫不及待地考到外地去。
但原沅不想待在京城,也有另一層重要的原因,簡單來說,就是戴揚動不動掛在嘴邊的那一個。
老路的前妻家裡有政治背景,老路是做生意的,兩人當初的結合完全是出於利益的考量,沒有太多的感情基礎,結婚以後生下了一個女兒,但前妻一直和她的初戀男友藕斷絲連。
當然了,老路自個兒也不是什麼善茬兒,過了兩年就認識了原玫,接著就有了原沅。
老路是個大方人,在物質方麵沒虧待過他們娘兒倆,但他工作一直很忙,忙到原沅一個月都見不了他幾回。
雖然老路給的錢不少,但原沅小時候過的頂多也就是小康水平的生活。原因無他,原玫是個很聰明的女人,把大頭的錢都攢著了,怕的就是老路沒辦法和前妻離婚,如果真得當一輩子小三,她至少要為兒子打算好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