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垃圾!
“沅哥,生日打算怎麼過?”
剛剛結束長達兩個小時的排練,迎來短暫的幾分鐘休息時間,原沅打開手機,這才看到討論組裡有人他的消息。
討論組自然是平時一起玩的那幫子狐朋狗友,原沅嫌他們話太多,十分不厚道地常年設置成免打擾狀態。
這會兒點開一看,消息都是一個小時之前的了。原沅本人沒說話,下麵七嘴八舌的附和倒是熱鬨得很
“沅哥有美人在側,正樂不思蜀呢,哪有空跟我們過生日。”
“不是吧?沅哥可從來不是重色輕友的人啊?”
“那也得看色是誰好吧,現在魂兒早都被男神勾走了。”
“怪不得沅哥現在連夜店都不泡了,原來成妻管嚴了。”
“沅哥早從良了,最近從早到晚忙著排練大戲,真沒想到他也有這麼勤奮的時候。”
“說了半天也不見原沅出來冒個泡,果然有了男人就不要兄弟了。”
原沅一時間哭笑不得,遲到地回了一條“剛排練呢,你們一個二個都沒期末?”
回完才反應過來,這些個二世祖個個兒都是甩手掌櫃,期末也絕對不影響他們吃喝玩樂的心情。
以往的期末大戲,原沅都是自願演個配角,因為戲份不多,對整個劇組的聯排影響不大,完全可以三天打漁兩天曬網;但這回就不一樣了,他爭取到了主角的角色,自然一場都不能缺席,組裡甚至有人帶著病還在堅持排練,他又怎麼可能為了過生日耽誤整個劇組。
原沅又回了一句“謝了各位,心意都領了,今年排練實在太忙,等期末過了再請你們吃飯。”
立馬有人回他“臥槽?二十歲的大日子,這就不過了?”
原沅之前完全沒考慮生日的事兒,潛意識裡覺得不過是又長了一歲而已。乍一看到這句話,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居然馬上就不再是十字打頭的人了。
小時候家庭環境特殊,再加上家裡人工作都忙得腳不沾地,原沅沒怎麼正兒八經地過過生日,自小就沒有這種儀式感;大點兒以後,朋友給他慶祝生日,對他來說也隻是相聚一刻而已,和平日裡的聚會沒什麼太大的不同。
但這一次是二十歲,還是有那麼一丁點兒差彆的,原沅心裡難免也微微一動。
但看了一眼日程表,立馬又被打回了現實——
不隻是他生日當天,就連前後幾天都被排練占據得滿滿當當。
罷遼,原沅隻能安慰自己,也許是上天想讓他學會成長吧。
緊鑼密鼓的排練實在太摧殘人,連帶著消磨掉了他過生日的激情,瀟灑地決定生日就這麼略過後,他也就沒再和任何人談過這件事,連跟江行舟都沒提起過。
慘上加慘的是,在他的生日當天,不僅沒能逃脫排練一整天的命運,還因為摳了幾個細節問題,比平時結束得晚了很多。
精疲力竭的劇組眾人敷衍地為他送上生日祝福,原沅也十分官方地一一感謝,順便用同樣的方式回複了微信列表的一大串小紅點。
真不是他故意如此,實在是從早到晚的排練太折磨人,更重要的是……
他還沒收到最想要的那一份。
走出排練廳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往常排練到這個點兒,江行舟一定會主動過來接他。換作彆人,估計嘴上還要說兩句彆麻煩了,但原沅這種厚臉皮加戀愛腦,對此受用極了。
不知怎麼的,今天沒在門口看見江行舟。年末將至,他在外麵接的活兒都不輕鬆,可能是有什麼急事兒,沒顧得上
原沅雖然黏人了點兒,但也分得清黏糊和過分依賴的界線,從來不會主動要求江行舟來接他;但之前幾天都來了,今天忽然沒來,還是挺不同尋常。
他走出排練室,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給江行舟撥個電話,免得有什麼特殊情況。
那邊倒是接得挺快,聲音一如既往地低沉又平靜“怎麼了?”
原沅一聽到這副氣定神閒的語氣,就猜到他八成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了,下意識地想提醒他,可話到嘴邊,又實在覺得矯情,猶豫了半晌,最終隻是乾巴巴地說了一句“你……今天沒來啊?”
那邊沉默了一陣,於是原沅心底的最後一點兒希望也落空了。
生氣或者難受倒還遠遠談不上,但就是沒來由地感到一陣失落。
這才意識到,雖然嘴上說著生日要略過,心裡其實還是在意的。
在意的不是生日本身,而是對麵那個人的反應。
就聽江行舟說“你在門口傻站著的樣子,特彆像幼兒園放學以後沒人接的小朋友。”
原沅驀地一愣,迅速地抬起頭看了一圈,又轉過身,這才看見江行舟從排練廳的一側走出來,一隻手提著一個大盒子,另一隻手把手機舉在耳邊。
原沅三步並作兩步地朝他走過去,沒好氣道“兩歲送幼兒園也太早了,應該好好養在家裡。”
江行舟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知道了。”
原沅依然氣哼哼的“好意思說我幼兒園,自己乾的事兒比我還幼稚。”
江行舟輕笑道“我一直就站在旁邊,明明是你眼神不好,一路出來都沒看見。”
“我還以為你專挑今天鴿我呢……”原沅這才注意到他手裡拎著的那個正方形的大盒子,一時間笑逐顏開,“喲,買蛋糕去啦?”
江行舟揶揄他“看見蛋糕比看見我高興多了。”
“沒有沒有,”原沅的態度立馬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蛋糕哪兒有你甜。”
江行舟被他這句土味情話尬得皺了皺眉,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回他。
原沅卻絲毫沒覺得尷尬,低低地笑了一聲“我還以為……”
“以為我忘了。”江行舟接道。
原沅接著嘿嘿傻笑“你這麼個貼心小棉襖,肯定不會的。”
因為實在受不了他的用詞,江行舟沒回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