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天仙,”原沅立馬改了口,“咱倆的緣分說不定還不止五百年。”
江行舟聽著他在這裡胡說八道,卻也不反駁,隻是笑著看他。
“天仙哥哥,”原沅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湊上前把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排練了這麼久,總算是解放了,陪我喝頓殺青酒唄。”
江行舟下意識地微微蹙眉,不等他開口,原沅就像是猜到了他要拒絕一般,又在他肩頭蹭了蹭,討好般地說“因為你不喜歡,我可有好幾個月沒碰過酒了,今天這大好的日子,就破一次例唄?”
說著,他伸出兩根手指,誇張地比劃出一個淺淺的厚度,然後小心翼翼地抬眸看向江行舟“就喝一點兒。”
沉默了片刻後,江行舟最終還是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你想去哪?”
原沅驀地從他肩膀上抬起了頭,興奮道“當然是去我們當初一吻定情的地方了。”
劇場裡的演出還沒結束,原沅卻等不及和其他同學告彆了,他在後台的浴室裡匆匆卸了頭套,衝了澡,就和江行舟直奔onee。
他剛才那句話不是瞎說的,自從決定改邪歸正以後,他就真的沒再來過這兒,一來是拍攝任務和學業都太忙,實在沒時間,二來是怕江行舟不高興。
隔了幾個月再來,這裡居然還趁著年末翻修了一下,處處是花裡胡哨的裝飾品和小彩燈,節日的氣氛頗為濃鬱。
酒吧裡的小舞台上這會兒正唱著一首情歌,兩人坐在吧台邊沿,點了兩杯度數很低的雞尾酒。
太久沒來,原沅居然生出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我怎麼總覺得這個位置特彆熟悉?”
江行舟瞥他一眼,清了清嗓子“能不熟悉麼。”
原沅抬眸看向他,昏暗的光線為他棱角分明的五官打下一片側影,讓原沅倏地想起了什麼。
這不就是當初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江行舟坐的那個位置麼?
“好……”後麵緊跟著的那個“巧”字還沒出口,原沅又意識到了什麼——
剛進門的時候,江行舟徑直就帶他來了這個位置,哪兒來的什麼好巧。
“好會啊你,”原沅忍不住笑出了聲,“還真是一吻定情的地方啊,一厘米都沒差。”
江行舟沒說話,隻是輕輕跟他碰了一下杯,微微仰頭抿了一口酒。
喉結的上下滾動在酒吧的燈光下格外搶眼,下頜到脖頸的線條利落又精致,完美得像座雕塑。
江行舟斂著眼看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裡的光線太暗,原沅總覺得他的眼神不像往常那樣淡定,而是多了點兒不同尋常的迷離。
原沅一時間看得有些口乾舌燥,趕緊也啜了一口酒,這才想起了什麼“你那天晚上說很久前就喜歡我了,我沒記錯吧?”
江行舟被他這個突兀的問題問得一怔,大概是一時間有些羞於啟齒,沒有立馬回答他。
原沅全當他是默認了,不依不饒地問“所以很久前是多久前?”
江行舟看了他一眼,莞爾而笑“你很在意這個?”
“當然在意了,想當初我成天苦哈哈的,一直以為自己是單相思來著,”原沅好奇地追問,“你當初不會也是在這兒對我一見鐘情了吧?不然你就算是喝多了,也不至於上來就咬我的嘴啊。”
江行舟不置可否,反問他“那你呢?”
“我嘛,我最開始肯定是喜歡你的臉沒錯,但也就是一丁點兒喜歡而已。”原沅倒是承認得大大方方,“直到見識了你迷人的靈魂,才真正愛得死去活來,死心塌地。”
“一張嘴就死來死去的。”江行舟蹙眉。
“你講點兒道理啊,我可從來沒跟誰說過一輩子的話。”頓了頓,原沅露出一臉湛然的笑意,“但是江行舟,我跟你是好多輩子。”
沒等江行舟回應他,原沅就倏地一探身,親在了對方的嘴唇上。
他的臉色看起來清清冷冷的,沒想到嘴唇燙得要命,原沅分明是主動的那一個,這會兒卻被燙得一哆嗦。但身為男人的好勝心促使他知難而進,伸出舌尖輕輕舔了一下江行舟的嘴唇。
這個動作太出其不意了,江行舟完全沒防備,先是下意識地一怔,但緊接著也沒有任何躲閃,隻是沉聲提醒他“公共場合,不要太放肆。”
其實酒吧裡親親熱熱、摟摟抱抱的人很多,更何況他倆這個位置不算高調,一般人沒事兒不會盯著他們看,但原沅還是感覺到江行舟那張本就發燙的臉,溫度又上升了幾分。
這種反應無疑是對原沅的鼓勵,畢竟他最享受的就是調戲高嶺之花的快感,自然愈發得寸進尺“江行舟,你這個人好雙標啊。你當初在這兒咬我的時候,怎麼就那麼放肆呢?”
江行舟忍無可忍地側過頭,驀地擒住了他極其不安分的舌尖,很輕地咬了一下,仿佛某種帶著情趣的懲罰。
被他碾著舌尖肆意蹂躪,原沅瞬間就落了下風,但他依舊不甘示弱,伸手勾住江行舟的脖子,把他拉向自己,十分欲求不滿地加深了這個吻“我一點兒都不介意你更放肆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