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垃圾!
昨晚兩人折騰到半夜,再加上喝了酒,意識都不怎麼清醒。原沅被弄得三魂七魄都丟了,渾身沒勁,就這麼黏黏膩膩地睡了過去。
之前為了期末大戲連軸轉了好多天,任務總算圓滿完成,這一覺就睡到了日上三竿。
醒來的時候枕邊沒人,他跟隻八爪魚似地獨占著一張大床。原沅大腦空白了幾秒種,直到遲鈍的神經傳來一陣痛楚,才讓他迷蒙的意識逐漸回籠。
與此同時,房門被人輕輕敲了敲,隨後門口就出現了那張熟悉的俊臉。
依然是從骨子裡透出的乾淨又清冷的氣質,讓人不敢相信他昨晚差點兒要了原沅的半條命。
那會兒這張臉就近在咫尺,上麵把他迷得七葷八素,下麵把他折騰得七上八下。
簡直就是活脫脫的恃靚行凶。
一想到這兒,原沅就忍不住恨恨地看著對方,然而沒等他開口,江行舟先朝他走了過來“感覺……怎麼樣?”
原沅瞬間更氣不打一處來了,他試探性地活動了一下雙腿,結果立馬被火辣辣的痛感和肌肉的酸疼刺激得“嘶”了一聲,整個人失去平衡地往後一癱——
沒感覺到床板的堅硬,倒是感覺到了江行舟胸膛的溫暖。
原沅剛起床,沒來得及穿衣服,上身還光溜溜的,江行舟倒是衣冠楚楚,裸露的皮膚接觸到他衣服上的布料,讓原沅感覺更羞恥了,趕緊從他懷裡鑽出來,一把扯過被子,把自己蓋得嚴嚴實實。
他平日裡臉皮厚得要命,這會兒反倒啞口無言,一個字兒都說不出來,氣氛尷尬得要命,半晌,才擠出來一句“……江行舟,你可真是個狠人。”
一開口才意識到自己嗓子啞了,估計是昨天喊得太多。這會兒說話瞬間都沒了平日裡的囂張氣焰,隻剩下嗔怪了,聽起來欲拒還迎,跟撒嬌似的。
原沅可以預見到自己這副樣子有多慫,以至於讓江行舟瞬間就忍俊不禁,居然還伸出手在他的一頭亂毛上揉了一把“對不起。”
能讓高高在上的江神說出這種話,簡直太難得一見,放在往常,原沅肯定態度早就軟了,問題是……
這事兒能一樣麼?
“對不起有用麼?”原沅忿忿地拽住江行舟揉他腦袋的手,他這個動作很突然,江行舟沒什麼防備,於是瞬間就被他推倒在了床上。
原沅傾身壓在他胸口,凶神惡煞道“必須讓我以牙還牙,不然這事兒沒完。”
然而江行舟顯然完全沒有被他的模樣所震懾,眼神反而緩緩下移,停留在了某個奇怪的高度。
原沅順著他的目光低頭,隻見自己從脖子到胸口,一大片亂七八糟的紅痕,他皮膚又白,因此看起來格外明顯。
一股難以言喻的羞恥感倏地直衝腦門兒,原沅一時間快要背過氣去了。
江行舟倒是淡定依舊,不慌不忙地伸手拿過被子,把他裹了個嚴嚴實實“小心著涼。”
“江行舟,你可真是……”原沅發現自己根本就不會跟他生氣,連句不好聽的形容詞都說不出口。
他平日裡對彆人明明又硬又痞,怎麼一到江行舟這兒就性情大變了?
他簡直懷疑自己真是個抖,隻針對江行舟的那種。
一想到這兒,他就更委屈了,無可奈何地咬著嘴唇,不說話了。
江行舟大概也覺得他這副模樣兒可憐極了,緩聲道“之前不是一直說讓你準備好?我以為昨晚你已經……”
已經迫不及待了。
不用江行舟說完,原沅都知道他的意思。
問題是他當時迫不及待的不是這個啊!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這個準備!”原沅簡直惱羞成怒,“我還以為……”
回想自己之前一直到昨晚的那些自不量力的想法,他簡直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沒想到江行舟皺了皺眉,一副全然不明白的樣子“以為什麼?”
……行吧,原來這人從頭到尾都堅定地認為自己是上麵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