嫋嫋欲何依!
司南奕馬戲團演員般準確無誤地接住了嚴暮雲扔過來的樹莓,然後洋洋得意的投到了自己嘴裡,甘甜的果汁在口腔中炸開,芳香四溢。
其實很多年前司南奕和嚴暮雲根本不像現在一樣相交莫逆,他倆更像兩條相隔不遠的平行線,無限接近其實卻無半點交集。
司南奕的家族來曆無從考證,隻知道行事低調,財富驚人。這樣的家族培養出來的子弟世世代代都是低調的運用著自己的能力為家族這顆大樹的枝繁葉茂貢獻自己的力量。
直到司南奕的出生。
司南奕的祖父司昊是這一代家族的掌舵之人,司南奕的父親司安廣是司昊的長子,與父親司昊相比為人顯得有些刻板保守,循規蹈矩。司南奕的母親柳如錦,是一個溫柔賢淑,大度包容的女子。
這樣的組合算不上琴瑟和鳴,但也算是相得益彰,唯一煩惱的隻有一項子息艱難。
說起來,司家人對於身體都非常重視,每年體檢必不可少,家庭醫生也會定期檢查,兩人各項指標也都正常,可就是沒有孩子。
大抵人總是會有這樣的執念,越沒有什麼就越想得到什麼。夫妻倆看醫學方麵實在沒有轉機,隻好轉向求神拜佛。功德捐了不少,符咒也沒少施展,孩子仍舊是不見半分蹤影。
眼看著夫妻二人為了孩子都快走火入魔了,老太爺司昊終於出麵了。
“我們這樣的家族,延綿至今,依靠的是信念而不是血脈。司家人從不念過往,絕不修來世,隻過今生。你的幾位兄弟與你也並沒有血緣關係,但那又如何?仰不愧於天,俯不愧於地,如此便可,還愁什麼有無後人呢?”
說來,司安廣的幾位兄弟都是司昊的故人之後或者乾脆就是收養的無名孤兒,司昊對他們都是一視同仁,家族事務也是共同承擔,兄友弟恭,不見齟齬。
父親的一番話將司安廣從執念中拉了出來,回去又和妻子柳如錦商量了許久,終於釋然了,決定如父親一般,多收養幾個品性純良的孩子就算是了。
司安廣和妻子柳如錦處理完了公司的事物,準備自行駕車前往選定的孤兒院去看幾個合適的孩子。
出發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司安廣去開車,柳如錦在門口等待丈夫。在等待的過程中柳如錦頭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妝容,就在這時,幾個外出打包午餐的公司員工正好從身旁經過,一絲皮蛋瘦肉粥的味道混合在空氣中。
柳如錦感到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捂著嘴巴乾嘔了起來。
此時司安廣正好駕車過來,看到臉色煞白的妻子平日的刻板都消失的無影無送,趕緊停下車,向妻子跑來。
“如錦,”司安廣扶了妻子在休息區做好,借過一旁秘書遞來的溫水,“怎麼回事?哪裡不舒服?”
“可能是血糖有些低了,我歇會就好。”溫水入喉,柳如錦的臉色偏偏有些好轉,輕輕握了握丈夫的手,低聲安慰。
“那今天我們就先回家裡吧,讓醫生看一下,身體要緊,其他事不急於一時。”司安廣眉頭微蹙,還是決定將行程要是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