嫋嫋欲何依!
果然,司安廣神色一下子緊張起來“山月,你剛剛給如錦診脈,是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嗎?”
“沒有,沒有,隻是有些鬱氣鬱結,如果你們再吵的話,我可就不敢保證了。”嚴山月神情故作嚴肅,司安廣愛妻心切,也沒有看出他的話真真假假,摻雜了水分。
“都是司南奕這個臭小子不好!”司安廣在朋友麵前說話也隨意了許多,現在可以算是懟天懟地連兒子也懟上了。
“臭小子也是你的兒子,你從小寶貝到大的兒子。”嚴山月白了他一樣,“忘了阿奕滿月雲霄受襲那天了?一向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你嚇得手都是抖的,還不是怕你這寶貝兒子有點閃失。”
“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翻出來乾嘛。”司安廣有些尷尬,大概一直都是嚴父的人設,被好友戳穿了真麵目也有些不好意思,“如錦曆儘千辛萬苦給我生下了阿奕,為了如錦,我當然要保護好他。”
“切——你就是死鴨子嘴硬,阿奕這一點完全像你!”嚴山月一點麵子都不打算給好朋友留,直接戳穿了他的借口。
司安廣不說話了,看著跑遠的兩個小家夥兒算是默認了嚴山月的說法。
“我回去也聽暮雲說起了這件事情,”嚴山月見司安廣總算心平氣和了些,才開始履行出門時答應兒子的承諾——替司南奕解釋這件事情。
“哼,”嚴山月才剛剛開口,司安廣就冷哼了一聲,顯然,到現在他依然不認為自己的想法有什麼錯誤。
“看看看,你又來了,古時候皇帝還允許彆人告禦狀呢,你這怎麼連個陳情的機會都不給。”嚴山月也跟著板起了臉。
“行行行,你說,你說。”相交多年,彼此都熟悉對方的脾氣秉性,看著一向吊兒郎當的嚴山月都板起了臉,司安廣反而不好繼續生氣下去。
說起來,他倆還真像是抱錯了兒子一樣,司南奕性格跳脫,不拘泥於規矩,很符合嚴山月的風格;而嚴暮雲性格穩重,老成持重,倒更像是自己的孩子。可惜,一點可能也沒有,要不然自己肯定不會三天兩頭就被氣得跳腳。
“上官書記家的女兒,形式特立獨行,也是咱們從小一起看著長大的,那姑娘能是一個被彆人牽著鼻子走得人?”嚴山月趁熱打鐵,趕緊擺事實講道理。
司安廣想想也沒錯,上官淩琳這個小丫頭打小兒就有主意,甚至有時候,還是她帶著一群半大小子四處的風跑。
而且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司南奕雖然沒有和女同學刻意的保持距離,甚至因為愛惜母親,對所有女孩兒都很尊重、愛護,因此玩得好的女孩子也有很多,但是說,她去主動招惹上官家的女兒,他也是不相信的。
隻是,之前無意中遇到了上官書記的秘書,閒談之間說起了這回事,提到上官淩琳因為自己的兒子司南奕很是傷心,語氣中還是有著明顯的不滿的。
秘書本人和司安廣沒有任何利益衝突,那能讓他傳達這種不滿信息的怕也隻有背後的上官書記了。
誰都知道,上官書記最是寶貝自己的掌上明珠,雖說不會做出什麼打擊報複的事情,但是甩個臉子還是完全能夠做到的。
司安廣自問自己家族的產業都是憑本事打下來的,不必仰人鼻息,但是被這樣調侃上一句,以他的性格也是莫大的為難了。
所以回到家裡,見到司南奕才會那麼生氣,連一句解釋都不想聽到。
現在再來看嚴山月把這早就清楚地事實再拿出來分析一遍當然就更明白,上官書記對於自己的基於愛女之心而產生的遷怒,而自己則是基於麵子對兒子產生的遷怒。
一個是為了女兒,一個是為了自己,說起來自己還不是一個合格的好父親。讓司南奕完全是承受自己的無明業火,真是有些冤枉。
“是我做錯了。”司安廣也不逃避,直接承認了自己的問題,“我以後會注意。”
“這就沒啦?”嚴山月還在等著司安廣的下文,結果然後就沒有了然後。
“沒啦。”思安廣一臉無辜。
“不去道個歉?修複一下父子關係?”嚴山月驚訝的眼珠子都要瞪了出來。
“誰愛去,誰去。”司安廣一扭頭,看向窗外,傲嬌的甩了一句。
“唉,”嚴山月有些無力吐槽,真的是同人不同命。
看看人家這爸爸當的,多有尊嚴,再想想自己,因為愛玩兒,不靠譜,被自己的兒子嚴暮雲訓得像孫子似的,啊,呸,嚴山月在心裡扇了自己一巴掌,怎麼能把自己比喻成孫子呢。
不過,自己那個看起來基隆不足,穩重有餘的兒子其實也不是什麼好人。想到自己家的熊孩子,嚴山月也是忍不住為自己掬了一把同情淚。
好在不算圓滿,但也算差強人意,完成了兒子吩咐的事情,不然的話,回了家還指不定怎麼板著臉訓自己呢。
“父子哪有隔夜仇,以後教育孩子也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能和孩子硬碰硬,好歹也是上了大學的孩子了,都有自己的尊嚴和個人意誌了,要注意多溝通理解。”嚴山月一本正經的給司安廣普及為父之道。
“看看我和我們家暮雲,這麼多年了,早就是多年父子成兄弟了,處的多好。”說到得意處,嚴山月就有些忘乎所以。
“嗬嗬,”司安廣也是懟人的一把好手,“你是弟,暮雲是兄吧。”一句話將嚴山月懟出了一口老血,ko!
“這不重要,”生怕麵子不保,嚴山月大手一揮,表示這一頁翻篇,關鍵還是司安廣和司南奕的問題。
司安廣不打算再繼續糾纏這個問題,站起身來,準備出門送客,將自己這個喋喋不休的老友轟出去。
結果推了半天,沒推動,嚴山月穩如泰山“你轟我沒用,我今天是老爺子的客人,隻是中間臨時過來當一下說客,你沒資格讓我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