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雲!
沈蔽日的臉比剛才更紅了,極力擋著俞天霖的吻“不行,會被他們聽見的!”
俞天霖正咬著他的手,聞言停了下來“你要是怕叫的比四媽更大聲,那我有個好法子。”
俞天霖大步走了出去,沈蔽日撐在洗手台前,看著鏡子裡模樣狼狽的自己,再聽著那斷斷續續的叫聲,怎麼都冷靜不下來。他該去鎖上浴室的門不讓俞天霖進來的,可他卻像是中了邪,滿腦子都在想著俞天霖會有什麼法子……
俞天霖回到房間裡,搗騰了片刻便有音樂聲響起。他出來一看,是放在窗邊的留聲機,播放的是時下最紅的歌星白瑩瑩的《故城》。
這首歌沈蔽日也熟悉,白瑩瑩的嗓音極好,一開腔便讓人沉醉。他站在浴室門口,聽著那餘音繞梁的嗓子唱“白雲遠去春不待,秋色漫天方知歸。”看著俞天霖一步步向他走來,那人眼中對他的占有欲又似剛在一起時那樣熾烈如火,令他不知所措的同時又有點沉淪了。
這一年來,他們能在一起的日子實在少得可憐。大多數時候俞天霖要忍著對他的情,他也要忍著對俞天霖的念。這樣的感覺久了真的很難受。特彆是在他目睹了沈觀瀾與徐宴清這一路走來的不易,以及彼此非對方不可的執著時,說他沒有被影響到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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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臉埋在枕頭裡,按照以往的脾性肯定要不承認了,這回卻說不出口那抵賴的話。
眼前不自覺的又浮現出沈觀瀾和徐宴清非對方不可時的堅定神情。
想著俞天霖對他的情意,他心裡生出了愧疚。如果可以,他也很想像沈觀瀾這樣拋開一切,隻為了一個人而活。
可是,他真的有這個機會嗎?
見他不答,俞天霖便把他翻了過來。
沈蔽日的眼睛有點紅,他沒有哭,但眼中控製不住的失落一下就被俞天霖看穿了。
“怎麼了?”俞天霖輕撫著他的眼角“是不是痛了?”
沈蔽日搖了搖頭,伸手勾住俞天霖的脖子,把臉埋進肩窩裡不讓他看“你昨天說我媽要妥協第二次不難。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媽死都不肯妥協怎麼辦?還有你家,你是獨子,真有那麼容易嗎?”
“我說過你不用擔心我家,我爸沒有那種封建思想,等你媽那邊解決了我就把你帶回去見家長。”俞天霖摸著他腦後的發,嗓子啞了卻不失語氣間的溫柔“你二弟是指望不上了,但你不是還有個妹妹嗎?我會跟你媽提議,隻要像我大姐那樣招個入贅的女婿就好。”
他說的這點沈蔽日也考慮過,隻是當初他們寄望沈觀瀾的時候也是設想的好好的,結果偏偏……
沈蔽日悶在俞天霖的肩窩裡呼吸著,唯有在這個人的麵前,他可以放縱自己軟弱片刻。見他還是不願抬起頭來,俞天霖便抱了他一會兒。
等到九點的鐘聲響起來的時候,俞天霖才問了個問題“如果你媽死都不肯同意,那你是不是一定會離開我?”
沈蔽日沉默了。俞天霖以為他會回答是的,沒想他很快就回答了“我不知道。”
俞天霖笑了,讓他看著自己“你終於有點進步了。”
沈蔽日不解道“什麼?”
俞天霖在他唇上親了一口,欣慰道“你看,放在以前的話你肯定會離開我的,現在變成不知道了。那再繼續下去,不就不會了?”
沈蔽日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一來他自己也不確定是不是真像俞天霖說的這樣,二來,是沈觀瀾來敲門了。
他想起了昨晚沈觀瀾乾的荒唐事,可更讓他覺得尷尬丟臉的是自己也沒克製住,跟俞天霖也做了。因而在看到沈觀瀾的時候他隻能板起臉來了。
沈觀瀾也知道昨晚那事辦的不妥當,可能真的被沈蔽日聽到了。他不敢去問他哥,隻能去俞天霖那旁敲側擊。
俞天霖倒是乾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什麼年輕人都這樣,可以理解的屁話。
沈觀瀾更加料定了,接下來的日子裡也不敢再輕易胡來了。
找房子花了幾天的時間,主要是沈蔽日要給他們挑一處安靜的,格局好的,地理位置又不差的房子。北平寸土寸金,常住人口是全國最多的一座城市。即便他們出得起好價格,這樣好的房子也是難找。
這期間胡雪唯回來了,拉著俞天霖跟幾個兒時一起長大的哥們天天聚會,其中還有俞天霖的另一個發小方景源。
一開始俞天霖總找理由拒絕,他想陪著沈蔽日,結果被胡雪唯當眾質疑他乾嘛對沈蔽日這麼關心,是不是有什麼事沒告訴他們?
這裡畢竟是北平,雖然他回來的事能暫時瞞住家裡,可不代表有什麼風言風語也能瞞得住。他怕被彆人提前發現了和沈蔽日的事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就隻能順著胡雪唯了,連著三個晚上都出去喝酒。
頭兩晚沈蔽日因為白天的疲累都早早睡下了,第三晚的時候,他睡到半夜口渴了,想起來喝水,結果看到窗簾外麵光線明亮。
他住在三樓的房間裡,這附近又安靜,入夜了連路燈都是幽暗的,又怎會有這麼明亮的光?
他好奇的掀開簾子,發現樓下大門的入口處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那光,便是轎車的燈光。
那車他認得,胡雪唯這些天來找俞天霖開的都是這輛。他正想著是不是胡雪唯把俞天霖送回來了,就看到那車震了震。
他以為自己眼花了,盯著看了兩眼,那車又震了震。
但他沒往那方麵想去,隻是覺得奇怪,怎麼在窗邊站了幾分鐘車裡的人都沒下來。
他想著是不是胡雪唯也喝醉了需要幫忙,就披上衣服走下樓去看。
這個時間已經是淩晨兩點多,傭人管家都睡著了。他打開一樓的燈,換上外出的棉拖鞋,結果還沒踏出門檻就愣住了。
車門不知何時被打開了,後座的兩人擠在一起。從他的角度看過去是兩個男人,其中一個跨坐在另一個人的大腿上,正忘情的擁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