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寧王來到擷蘭殿。
顧衝原本懶散的斜靠在柱子上,正享受著暖暖的陽光浴,見到寧王進來,急忙站直了身子。
“寧王殿下。”
“嗯,你隨我來。”
寧王輕聲應著,負手走向閣房。顧衝在他身後小心翼翼地跟著,不知道寧王喚自己何事。
“陳大人已至興州,昨日有書信送回,言說築壩之地實難抉擇,你可有高見?”
寧王轉身坐下,顧衝站立在側,不假思索答道:“寧王,我隻是個小小的太監,怎敢妄定國家大事……”
寧王嗬笑一聲,淡淡說道:“這裡又無外人,你但說無妨。”
顧衝顯得很為難,說道:“寧王,不是我不說,若非親臨,恐難決定。”
寧王點點頭,自懷中取出一個信封,擺放在桌上,道:“去與不去,你自拿主意。”
顧衝看向寧王,見他嘴角含笑,似有十足把握。
再看看桌上信封,伸手取來一看,信封居然是開口的,裡麵有一張薄薄信紙。
“顧公公:一彆數日,可安好?家父已赴興州,我自隨父而至。然此處水患正盛,哀鴻遍野。家父欲救百姓於水火,奈何勢單力薄,還望顧公公念及百姓之苦,前來助我父一臂之力。莊櫻敬上。”
“陳大人差人將莊家之女書信送與我府,托我轉交與你。”
顧衝明白了寧王所笑之意,自己既然為莊櫻出謀劃策救了其父,又怎麼會對她的請求視而不見?
但寧王真得隻是這個意思嗎?
顧衝抬眼望向寧王,試問道:“寧王可是希望我去?”
寧王輕輕點頭,慢聲說道:“工部尚書陳天浩為人謹小慎微,處事頗為圓滑,你若能助他,他定會感激與你。”
此舉不言而喻,幫了陳天浩,這個人情陳天浩該還與誰呢?
“那我如何出宮?”
寧王淺笑道:“我新研製了一副藥方,尚缺一種藥材,這藥材隻有興州城外山中獨有……”
顧衝換了一身青色長衫,從寧王府中走了出來。現在他已然是一副富家公子模樣,根本看不出一絲小太監的痕跡。
獨去青州路途遙遠,寧王給了一些盤纏,顧衝需要先去雇輛馬車。
走著走著,他停在了一個胡同口。轉頭望去,裡麵正是唐門鏢局。
顧衝嘴角一笑,抬步走了進去,來到門前,見鏢局大門正開,也就不用叫門了,直接進了院內。
“喂,有人嗎?”
顧衝站在院內喊了一嗓子,很快,從屋內出來一人。顧衝一看,這人認識,正是那個光頭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