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中直聽了失笑道:“他的事情又不是門中機密,跟你說說也沒關係。”
“那周肅周浩然,門中諸老其實都猜測他乃是天上某位文昌帝君的一縷元神轉世,故而都願意給他麵子。”
趙以孚有些被震住了,他說:“那周師的身份背景豈不是很了不得?”
梁中直聽了笑著搖頭道:“恰恰相反,他其實本質上依然隻是普通人,那位文昌帝君隻是分出了一縷元神在凡間曆練紅塵,其興也是緣,亡也是緣,塵世的各種經曆、糾纏對於天上的仙神來說都是修行,並不會真的出手介入。”
梁中直說到這裡的時候忽然愣住,隨後神色嚴肅地告誡道:“君信,你切勿讓那周肅知道此事,否則他覺醒之時便是元神回歸天上的時候。”
趙以孚聽了連忙肅然應是。
不過他還是疑惑地說:“隻是……先生說周師本質上是普通人,可他為何能夠掌握陽神奧妙?”
“我以為陽神隻有頂尖修者才能具備……”
梁中直搖頭歎道:“誰說煉氣才是修行呢?”
“君信,我丹青門不就是以琴棋書畫為修行?”
“無論是做什麼,甚至你是在編織一個竹篾,又或隻是在垂釣,隻要能心神貫注而物我兩忘,那便能與天地共鳴從而觸及真陽。”
“此真陽非是什麼靈氣屬性,而是指天地間就在那裡的道理,是萬物運行的至理。”
“與之共鳴,修者體內就會生出一股純陽之氣,此氣也是最利於修行的真氣,象征了生命的根本。”
“我想君信你能夠於揮毫中物我兩忘,那便應當能夠理解這個說法。”
趙以孚聽了一下子想了好多,也是印證、開解了他心中的許多疑問。
其實說起來他總共有過三次物我兩忘的經曆,其中第一次是在給三叔畫像時,第二次是給周清昭‘畫夢’時,而第三次則是在完成梁中直所布置‘作業’時。
那的確都是極其難忘的經曆。
同時他也意識到這種境界根本不可言傳,因為不能親身體驗就根本無法理解。而也唯有本身經曆過,才能從梁中直的話語中得到印證。
梁中直繼續道:“既然你能夠體會,那麼可以推測,當這世間有一人能每每在讀書中進入這種物我兩忘與真陽共鳴的狀態,那會是什麼樣的場景?”
趙以孚內心直接一句‘臥槽’差點宣之於口,他明白梁中直想說什麼了,也明白周肅為何會有陽神的神通了。
他經曆過這種物我兩忘,更明白這種狀態下不但可以滋生修者純陽,也能夠增強修者元神。
所以這陽神就是這麼來的?
這得經曆多少次的物我兩忘真陽共鳴啊!
羨慕嫉妒恨肯定有點,但轉念想到這或許就是作為文昌帝君一縷元神才能有的好處,就一下子又覺得沒那麼羨慕了。
梁中直道:“我明白你心中的想法,但有時候人和人的差距就是這麼大。”
“算了,不說那姓周的了,這次我來尋你主要是為了要向你正式介紹一下我丹青門的師承譜係。”
“短則三年遲則五載你必然入門,現在讓你提前知道一下這師承譜係也是為了讓你在外麵彆與自己人起了衝突。”
趙以孚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悅,欣然道:“是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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