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趙以孚就這樣早上念書上午練劍,下午回家寫文章然後第二天交作業這種忙碌而有規律的生活。
作為趙以孚的老師,周肅已經開始很認真地幫他押題了。
幾乎每天都要他從不同的角度做文章。
這其實是有些作弊的,畢竟墨州學政就是周肅,院試的卷子本就是周肅自個兒出的。
對此……
趙以孚二話不說,當天下午就帶著題目一同到範進那裡,與他一同參詳破題。
他自己破題那是真的費勁,畢竟他是真做不到將時政拐著彎兒地和典籍中的語句聯係起來。
這麼學了一段時日,趙以孚忽然覺得仿佛不是自己在幫範進,而是範進在帶著他飛啊。
這段時間子夜國消停了許多,顯然是因為周肅這個陽神顯化,令那子夜國的國主消停了許多。
而也正是在這種情況下,恩科的第一場院試也就開始了。
院試有兩場,相差幾乎隻有一個月。
一場專門給童生準備,用來選拔錄取秀才生員,而第二場則是為包括新生員以及老秀才們準備的科試,獲取來年開春的鄉試恩科資格。
這一場趙以孚是不用參加的,他親自帶著一籃子的肉餅送範進入了考場。
範進拎著籃子感激地說:“君信賢弟,又讓你破費了。”
趙以孚則是鼓勵道:“子長兄加油,這次你一定能夠中生員,春天的時候你就差點中了,這次必然是案首。”
範進聽了再用力拍了拍趙以孚的胳膊說:“好,好……”
說著轉身進入了考場。
這次他沒有再拒絕趙以孚的好意,畢竟此時對於他來說科舉才是最重要的。若沒有這些肉餅,他恐怕要在考場餓上三天……肚子空空如何能夠發揮得好?
這範進也是倒黴催的,聽說他要來考試,他家婆娘就給了他一張餅子……
不過在範進入考場之後,趙以孚又意外地看到了熟人。
他連忙上前打招呼道:“子泰兄,你怎麼也來了?”
竟然是宋玠。
宋玠看到趙以孚,連忙過來低聲道:“那不是聽說這次恩科會降低難度增加錄取人數嗎?”
趙以孚聽了意外,沒想到還會有這麼一說。
隨後意識到了什麼道:“是了,陛下要人做事,他需要的不是朝堂上的進士,或許其實是可以直接在地方上做事的舉人就夠了。”
他已經意識到這次的恩科恐怕有坑。
但管他呢,有坑也坑不到他,他隻要一個高貴的舉人身份就行了,又沒想著要更進一步。
宋玠也是渾然不在意地說:“管他呢,反正俺就想再當一回秀才,以後接活的時候也可以再提個價。”
他說著就一身輕鬆地進了考場。
趙以孚茫然了一下,隨後啞然失笑。
他覺得自己就已經挺躺平的了,這乍然遇到了個躺平姿勢更好的還有些不適應呢。
在送兩人進去之後他沒有回家,而是選擇出城往墨山去。
主要是他準備向梁中直彙報一下之前發生的情況,以及看看能不能再蹭些好處。
經過一個時辰的快行,他便來到了墨麓書堂。
這回梁中直也在,趙以孚連忙向前一步道:“弟子見過恩師,特來向恩師彙報近來那子夜國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