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婉越想越心驚,但也不敢過度的聲張。
畢竟,二姐和學成哥之間的事情,要不是她有先天視角,也是不可能知道的。
這個時代的男男女女,感情都極為的純粹含蓄。
即便他們心裡有著很多好感,但還是能夠克己複禮,絕不越雷池半步。
何況,昨天晚上父親說的突然,她還沒來得及跟二姐說。
以二姐的性子,隻怕又偷偷傷心去了。
她思來想去,最後去了家門後麵的小樹林。
小樹林的邊上,有著一條小河穿流而過,平時是小孩子們最喜歡的聖地了。
尤其到冬天的時候,天一冷,下了雪,降了溫,小河上就會結出一層厚厚的冰。
很多的孩子,會拉著板凳在冰麵上溜冰。
二姐也不例外。
呂婉沿著小河邊一路找去,遠遠地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二姐呂伈正坐在河邊一塊大石頭上,低著頭,肩膀一聳一聳的。
不用走近,呂婉就知道,二姐肯定在哭。
她放輕腳步走過去,在呂伈身後站定,才輕聲開口:“二姐?”
呂伈身子猛地一顫,慌亂地抹了一把臉,抬起頭,濃濃的鼻音裡帶著尷尬的掩飾:“小婉,你怎麼來了?”
她眼睛紅腫,像是核桃似的,臉上還帶著未乾的淚痕。
呂婉歎了口氣,在她身邊坐下,伸手拽住了她的手。
二姐的手冰涼,像一塊冰。
“二姐,對不起,沒和你商量就讓學成哥不要來了。主要是咱爸昨晚說的晚,早上趕時間,要不然去晚了又惹人說閒話。”
呂伈像是被戳穿了心思一樣,嘴硬道:“這,這有什麼對不起我的。我,我就是……”
她本來就是一個不會撒謊的人,這會兒嘴硬,但話卻是一點都編不下去了,最後隻憋出一句,“我就是出來走走。”
呂婉看著她這副模樣,心裡又好笑又心疼。
這傻二姐,明明心裡難過得要死,卻還要裝作若無其事。
“二姐,你不用瞞我,”呂婉握緊了她的手,“我知道你心裡難受。學成哥的事,爸也是為了咱們好。畢竟之前傳閒話的一堆。咱們要是一起進進出出,確實人言可畏。”
“再說,我們過完年進了城,終究是要分開的。”
呂伈咬著嘴唇,眼淚又開始在眼眶裡打轉。
心裡的難受終於是不再掩飾。
她趴在呂婉的肩頭,哭:“我知道……可是,我就是……”
她哽咽著,卻再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