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紅花肯定沒問題,1個工分1毛錢,整個公社沒哪個生產隊有這麼高的工分值。”楊治平拍著胸脯道。
“這很能激勵隊員,肯定得大力宣傳,你們決定誰戴這朵紅花?”
生產需要宣傳,戴大紅花就是為了宣傳,激勵一眾隊員的乾勁。
百姓喜歡,乾部也喜歡。
“肯定是陳浩戴啊,工分能這麼值錢,主要就是他的功勞,沒有人比他有資格。”陳自強道。
他生怕陳浩推辭,“我也想戴,但我沒做啥事,大家夥分了錢,跟我沒太大的關係,戴了紅花也服不了眾,真要搶著戴,就成了小醜。”
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
真要替陳浩戴紅花,往後就不止是尿尿噓噓,就是往人多的地方走一走,也會噓聲一片。
“我覺著吧,還應該安排一個人,也戴朵紅花。”陳浩建議道。
他沒拒絕。
倒不是饞這個名頭,前世活了幾十年,心態隨著年齡和見識發生了改變,隻有實實在在的利息,才是他在乎的。
“還應該安排誰戴紅花?”楊治平問道。
“我三叔,陳慶穀啊,今年雙搶前,天氣乾旱的厲害,他為了借抽水泵,連房頂都給掀了,我覺得應該也給他戴朵紅花。”陳浩道。
楊治平和陳自強互相看了看,很疑惑。
他倆是知道陳浩家基本的情況,陳浩被家族裡的長輩擠兌出來。
怎麼還會想著要給三叔戴紅花?
“不能做爛好人,那房子本來就有你的一份,再說,抽水泵也不是給他一家生產隊用,彆的生產隊也借用了。”陳自強道。
“你這個三叔,包括你本家的大伯,心都壞透了,你還讓他戴紅花,那不是自己把臉伸出去嗎?”
他覺著陳浩未免太好說話了些。
心裡想著,陳浩是不是想要跟家裡那些長輩緩和關係。
“一個大隊戴兩朵紅花,這個以往沒有過,公社那邊不一定會通過。”楊治平道。
他看著陳浩,“我們私底下,我才跟你說句交心的話,你家族裡的那些長輩,都沒有長輩的樣子,就是你主動示好,怕是也隻會覺得你怕了,而不是念著你的情誼。”
有些人你對他好,他隻以為自己值,而不是你這個人好。
他倆都以為陳浩是想要主動緩和關係,才會建議讓陳慶穀也戴紅花。
“你們誤會了,我的意思是讓三叔戴朵小紅花,不談其它,就談對農業的貢獻,三叔的確是有犧牲的,該讓他戴朵紅花。”陳浩道。
一朵大紅花,他戴,一朵小紅花,三叔陳慶穀戴。
“還以為你年輕,要冰釋前嫌,沒成想你是要把陳慶穀架在火上烤。”楊治平明白了陳浩的用意。
能力強,還挺陰。
叔侄兩人一起戴紅花,侄子戴的是大紅花,三叔戴的是小紅花,的確是表揚了,可這份表揚陳慶穀心裡恐怕彆扭的厲害。
“三叔一直想要戴紅花,想要在各大隊轉一轉,他或許不會想那麼多,隻會高興也說不定。”陳浩幽幽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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