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居們呢,今天有叫阿狗幫忙的事情嗎?”
“沒有哎額,阿善牧師,我感覺我好像真有些喝多嘞。”
阿狗眨巴著眼睛,小小的年紀,額頭上就因為瘦而擠壓出幾行抬頭紋。
他努力睜大了眼睛,但眼皮上的疲憊感,將他的上眼瞼拉成了雙眼皮。
梁善打量著阿狗的狀態,依然溫和地為阿狗扯下了一塊嫩雞翅。
“盧恩大叔呢,今天有出門嗎。”
像是不經意間問出的一樣,一邊問著,梁善一邊對上了阿狗那朦朧惺忪的雙眼。
“盧恩大叔?嗯,大叔好像出去了哎就在阿善牧師你走後。”
阿狗的脖子已經支撐不住他的腦袋了,開始有些晃。
他喝的不是兩杯麥酒,而是三杯。
聽到阿狗說的話,梁善嘴角熟練掛起的微笑變得有些僵硬。
盧恩從來不在那個時間段出門,以往問起阿狗,阿狗說的都是盧恩在打鐵。
但偏偏他今天出門乾掉了一個異界旅客,而盧恩今天就在同樣的時間段內離開了鐵匠鋪,那麼樹叢之中的響動,到底是不是渡鴉?
“阿狗,喝醉了,今天在聖堂住下吧。”
“不阿善牧師我不行,臟嘞,我出去”
迷迷糊糊的,阿狗揮手拒絕著梁善,但胳膊甩了兩下似乎用儘了他最後的清醒,還沒說完,就咣當趴在了桌上。
看著哼哼唧唧的阿狗,梁善起身來到他的身邊,輕輕拍了兩下他的肩膀。
毫無反應。
隨後,如果有人的話,就能看到震驚的一幕,明明是一名瘦弱的牧師,而且十分年輕,但梁善就像是阿狗拎著嫩雞一樣,一隻手將阿狗拎了起來。
踏踏——
穩健的步伐,梁善沒有絲毫的吃力,他將阿狗拎到了聖堂的後屋,那裡有留給病人或者旅客居住的獨間,其中一間是專門為阿狗留著的,緊靠後門。
冬天的時候,阿狗可以從聖堂的後門直接鑽進來。
輕輕將阿狗放在了床上,梁善帶上門,回到了聖堂的小餐廳打掃起來。
慢慢悠悠地,梁善看起來時間相當的充裕,實際上他的內心已經有些忍不住了。
但習慣就是要養到自己都習慣了才會像真的一樣,即使心急如焚,木杯也要衝洗過後擺放回去,嫩雞的殘骸也要包裝捆好後提到垃圾道中丟下去。
直到一切都收拾妥當,梁善才緩緩踏上了聖堂後的二樓,那有他居住的房間。
關上房門,拉緊窗簾,關閉牆燈。